宫景曜负手侧身而立,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良久,他才轻叹一声道:“不是孤不让你冲动,而是你付出的代价太重了。毒血入体,在月牙儿没得到解药前,你将会时常承受……毒血流窜,痛如万针入体,非常人所能忍。”
“主子,属下不悔。”龙远打小在宫景曜身边长大,当年为了守护重伤未愈的宫景曜,他不惜与家人断绝关系,只因他知道做什么样的决定,他此生才不会留下遗憾。
如今,他依然清楚的知道,如果失去月牙儿,他将终生痛苦。
用一时之痛,还圆满一生,他觉得很值。
“你不后悔就好。”宫景曜不会去gān涉龙远的选择,他只希望龙远不要为此后悔。
肖云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望着龙远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
以往她只觉得,龙远有点大妈xing子,有时还很八卦,对月牙儿总是不积极,对宫景曜又过于唯命是从,感觉作为丈夫来说,有点不太可靠。
可如今,她觉得龙远很好,是个重qíng也重义的真汉子。
龙远被他家夫人灼热的目光看的,他怎么就那么觉得头皮发麻呢?或者是毒提前发作了。
宫景曜脸上是一片平静,眸光却有点冷,望着一片的龙远,他嘴角含笑温然道:“龙远,去看看月牙儿吧。”
“是,主子。”龙远低头抱剑行一礼,急忙抬头挺胸快步离去。
主子一酿醋,绝对能酸出十里地,太受不了了。
以后,他坚决不做个醋夫。
肖云滟对于她家这个醋坛子,她也只能叹声气,走过去问他道:“你与宫明羽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坑了他。”宫景曜用很严肃的一张脸,对她说着他怎么坑了宫明羽的事。
肖云滟一路走来,听完后,很同qíng宫明羽那个乌guī龙。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他这些年是怎么做皇帝的?怎么就没把国家治理的一塌糊涂呢?
“他也不知道月牙儿有必须要回敦煌的原因,故此,才会和我做了这场jiāo易。”宫景曜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花园。
肖云滟转头看着他冷然的侧脸,五指紧了紧,握紧他的手,对转头看向她的他,微笑送暖。反正无论他多yīn险毒辣,她都不会嫌弃他的。
正如,他永远包容她的bào脾气是一样的。
宫景曜被她傻呵呵的一笑,逗得他也是忍俊不禁,伸手抱她入怀,好好转一圈。
“喂,放我下来,头晕了。”肖云滟被这忽然一转,真是好好体会了一下天旋地转,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样làng漫,她只觉得快被转吐了。
宫景曜是停下来了,可也没放她下来,而是抱着她向含冰殿外走去。
肖云滟双手搂着他脖子,疑惑的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拜祭老师。”宫景曜脸上已没了笑容,好似笼罩了一层灰暗的悲伤。
肖云滟觉得她有点心脏承受不住了,这一会儿,忽喜忽悲,她觉得有点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虽然宫里的人都知道,太上皇和肖皇妃很恩爱,太上皇宠肖皇妃宠得上天,太上皇是个惧内的好男人。
可当亲友看到一个俊美如神的尊贵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在宫里走,他们还是觉得心口捅刀子了。
特别是那些寂寞的嫔妃,她们更是羡慕嫉妒恨,好想一起去挠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你手臂不酸,我都要腿麻了。”肖云滟主要还是害羞了,唉!脸皮薄的人,真秀不起恩爱。
宫景曜又走出三步,才停下来,把她放了下来。
肖云滟双脚一直着地,腿麻的差点摔倒。
宫景曜伸手搂住她后腰,一手扶着她左手臂,低头看着她用右手揉腿,听着她的嘟嘟哝哝,他没有露出一丝厌烦,而是很耐心的等她腿不麻。
在御花园游廊美人靠处乘凉的嫔妃也不说笑了,手里的绢纱宫扇也不摇了,一个个瞪着一双美眸,嫉妒恨的瞪着那个不知足的女人。
“你说你,走就走,我又不是没脚,抱什么抱?现在你抱好了,我腿麻了,你看我出糗乐坏了吧?”肖云滟觉得她今天很倒霉,这心qíng是上下起伏的严重,一路又被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神she杀无数遍,现在腿又麻了。
宫景曜依旧是不吭声的任她训,最后,他半蹲半跪把她拉到腿上坐下,他亲自用内力为她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