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直很好奇,三哥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然让言素记恨他到长大?
“哎,哎,臭小子,你又yīn险笑什么?毒解了是吧?那把避毒珠还我,这可是父皇给我的护身符。”宫姻娜以往没少送他们东西,可这个避毒珠不能送,这是她父皇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宫星曜也没想过要黑她的避毒珠,他双手撑着chuáng坐起来,从chuáng内测的枕头下取出那条项链,伸手递给了她,他忽然皱眉道:“您去信让二哥回来,难道不怕长安城的风雨更疯狂难停吗?”
“疯狂就疯狂吧!”宫姻娜一点不在乎,她把信都送出去了。
除了终南山,她还往建州和玉门关送了信。
至于幽州和雅洲,还有黎洲和慈洲,她也飞鸽传书去了。
要知道,她可好不容易才能嫁出去,她成亲的大喜日子,能不让那帮臭小子都折腾来长安热闹热闹吗?
“小皇姑……”宫星曜想喊住她,可她这做贼心虚走得快的样子,怎么就让他心里这么不安呢?
小皇姑该不会把人都招来长安了吧?当初可说好了,为了明月国安定,除非长安出大事,否则他们全都不来帝都的。
可如今小皇姑……唉!这是要头疼死他吗?
六哥那是个什么脾气?来了长安后,早晚会和宫明羽顶起来,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南王,他们对上了,那还能有好事吗?
“王爷,碧宁姑娘来了。”一个小太监走进来,低头躬身禀道。
“小顺啊!”宫星曜喊了那小太监一声,就无jīng打采的趴在了chuáng榻下,怀里抱着个枕头,颓然的磕着眸子嘟囔声:“爷谁都不想见,爷就想这样一觉睡死过去。”
他要是现在死掉了,就不用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了。
“王爷,您还没娶妻呢!如今要是死了,那不亏大了?”小顺是见惯他家王爷要死要活的样子了,今儿吧!估计王爷是又犯病了。
宫星曜想了想,小顺说的也对,他还没成亲生子呢,这时候死了,那不是白来世上活一场了吗?
小顺已出去请碧宁姑娘进来,王爷这是要不吃喝饭不吃的,再这样下去,不被毒死,也会被饿死。
宫星曜依旧半死不活的趴在chuáng边,他还是觉得生无可恋。呜呜呜……小皇姑是觉得他还喘着气,还没死透,所以,要故意再给他找点事,让他一怒之下好自杀吗?
碧宁拎着提盒进来,走到chuáng边,打开盒盖,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伸手递给那趴chuáng上装死的某人。
宫星曜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接过那碗药,看了一眼,他就想去死了。
碧宁冷酷无qíng的站在他面前,就等着他喝完药,她好收碗回含冰殿做饭。
宫星曜双手捧着那碗苦药汤子,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碧宁,扁嘴撒娇道:“我想吃糖葫芦。”
“没有。”碧宁在一旁面无表qíng,眸寒如星,心冷似冰的看着装可怜撒娇的某人。
宫星曜这下真的鼻头一红,啪嗒啪嗒掉眼泪,很是委屈的瘪嘴说:“药很苦,喝不下去。”
碧宁太阳xué一跳,拎提盒的手五指紧了紧,面无表qíng盯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俊脸,心里快烦躁的想揍人。
宫星曜见碧宁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也不敢再挑战碧宁的耐心了。可是药真的很苦,没有糖葫芦,也没有蜜饯,连颗桂花糖都不给他吃,呜呜呜。
碧宁在宫星曜喝完药后,便立马夺了他手里的空碗,扭头就疾步离去。她怕再待下去,她会亲手挖了他水雾朦胧的眼睛,丢在地上当泡踩。
“呜呜呜……呜呜呜……”宫星曜在碧宁走了后,他就一直抱着枕头哭个没完。
小顺走进来,一见他家王爷哭的这般委屈可怜,他忙跑过去跪在chuáng边地上,一边拿帕子为他家王爷擦着眼泪,一边又紧张的关心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碧宁姑娘欺负您了?”
宫星曜依旧怀里抱着个枕头,抽抽涕涕的看着小顺,脸颊上沾着泪,他望着那明亮点格子窗,百无聊赖的说了句:“日子太枯燥乏味了,爷不哭一场解解闷,这日子还怎么过?”
小顺嘴角抽搐一下,依旧为他擦着脸上都泪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王爷真是好兴致好才qíng,小顺就从没想过哭还能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