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是宫氏皇族叔公辈分的人担任,可这一辈不同,如今的宗正寺卿大人,乃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兄,也就是我和我一个祖父的堂兄。”宫姻娜也是许久没见过那位堂兄了,听说他都抱重孙了,倒是个好命的。
“你堂哥?”肖云滟嘴角抽搐一下,脑海中浮现一个花白胡子的威严老头儿。
唉!宫姻娜的辈分太高,与她同辈的人,如今可都是那种爷爷奶奶辈的老人家了啊!
就她年轻貌美的,跟个老妖jīng一样,怎么让人看,都觉得别扭。
宫姻娜没好气瞪她一眼,这丫头什么眼神儿?一瞧,就知道她准没想她的好。
肖云滟揉揉鼻尖嘿嘿一笑,反正她是不会告诉她,她在心里骂她是个老妖jīng的。
宫景曜与聂淳说了一会儿话,便同他一起去为宫明珠诊了诊脉,之后留下几瓶上等的伤药,他们一行人才拜别了聂家祖孙俩,随之下了山。
宫明珠受伤严重,一则不宜挪动,二则……她脸上受了伤,要她这时候下山去,可让她如何能面对众人?
倒不如让她暂留山上,由魏娴和清露主仆在此照顾她,让她心平气和的养好伤后,再下山也不迟。
聂意林费劲千辛万苦熬好了ròu糜粥,可出来喊人吃饭时,客人却都走了。
聂淳老大爷似的坐在院中石桌旁凳子上,看向聂意林慈爱微笑道:“上粥吧!”
“呃?是,叔公。”聂意林都习惯了,他这位叔公瞧着狠仙风道骨高人姿态,可实则就是个随xing的老小孩罢了。
清露出门去厨房取热水,却莫名其妙端回了两碗热腾腾的ròu糜粥。还别说,这位聂公子的手艺还不错,粥熬的挺香的。
聂意林是把粥和咸菜端上桌后,就又回来厨房了。叔公要吃的ròu糜粥熬好了,可金陵公主伤这么重,一定要吃点清淡的,他还是再熬点白米粥吧。
院子里,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在喝粥吃咸菜,瞧着忒怪。
房间里,主仆二人一起喝了碗老虎ròu糜粥,味道还真不错。
厨房里,一个青衫儒雅的男子在烧火煮粥,真正的斯文扫地。
石婆庙的荷花池里,一只火烈鸟在水中起舞,岸边一只倒霉相的鸵鸟是观众。
山间岚烟丝丝缭绕,朝阳高高升起,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听清晨的鸟儿清脆叫,野shòu在打哈欠的吼一声,嬉闹中也有一片清明祥和。
听,暮鼓晨钟响,心静若云水,不与万物争。
看,岚烟薄雾掩山峦叠嶂,飞花零落婆娑随风舞。
闻,鸟语花香,松竹间灵泉叮咚之声,悠然而醉。
而青华山上的石婆庙多清静,山下人间的长安城便有多喧嚣。
红尘内外,两重天地景象。
他们一行人是辰时离开飞狐山庄,因带着宫明雪这个罪犯,一路马车走的很急,大概在巳时就抵达长安城。
回到长安城后,便是各自分开了。
宫星曜送央金公主回鸿胪寺,宫暝曜带阿什米塔回镇南王府,宫尘曜与宫君曜去找人了。
要说找谁?自然是宫云曜和宫清曜了。
请宗正大人出门,可还要靠宫云曜这位最辈长的皇叔呢!
宫姻娜带着香疏影一起,要陪同肖云滟他们一起入宫办事。
宫华曜去了丞相府,魏娴留在青华山上的事,总要和魏端说一声,免得魏家人担心。
肖云滟他们进入内城,没有回大明宫,而是带着宫明雪去了大兴宫。
至于宫明羽哪里?则是直接派人去通知他了。
他们要先看看孙太后母子对宫明雪之罪的处理态度,如果他们母子能依法处置了宫明雪,宗正寺那边的人,便不会知道此事。
可如果孙太后母子对此事处置不公,宫云曜便会亲自登门去拜会宗正大人。
大兴宫
孙太后已得到消息,对于宫明雪推宫明珠掉下悬崖之事,她除了在心里暗骂宫明雪蠢货以外,更是为接下来的事而头疼。
她绝对相信,只要她在这事上稍有处置不公,肖云滟他们绝对不会对此善罢甘休。
宫明雪在没被剥夺公主位分之前,是没有人可以捆绑她的。
所以,她是被人点了xué道,一路控制回来的。
宫明羽接到消息就往大兴宫赶,在肖云滟他们抵达长秋殿之前,便已与他母后商榷了一下对宫明雪最终处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