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迪虽然没见过光舒本人,可敦煌城方圆三百里,就没有人不认识光舒腰间常年挂着的断魂铃的。
光舒行走间,一阵叮叮铃铃声传来,清脆悦耳,蛊惑人心。
康迪眼睛瞪大的看着光舒腰间一串冰种玉风铃,这是梦兰花的模样,据说是冥界之花,断魂铃响,人死物亡。
光舒在距离康迪三尺之外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风沙迷蒙的远方,有人来了,来的很急。
康赫策马扬鞭而来,马一停下来,他便翻身下马,疾步跑过去,对光舒行一礼,低头十分敬畏道:“康赫拜见光舒大人,请大人恕罪,饶恕康迪这一回,家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康迪动大人您保的人。”
光舒眸光冷漠的看向康赫,他没有答应让康赫带走康迪,只是缓缓抬起那只白皙修长玉手,挥袖隔空给了康迪一掌,随之便收回手,转身向龙远走去。
康赫看了眼被光舒一掌打的昏死过去的康迪一眼,他心中暗叹一声,眼底全是对康迪的鄙夷。要不是父亲发现光舒离开了三危山,这时候,康迪早就被光舒一掌毙命了。
这个光舒也是古怪,他为何要保这个中原人?
人人都知道巫神光舒无qíng冷漠,就算是天圣教圣姑,也不可能命令得了他去护着天圣教以外的人。
龙远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已包扎好了。
光舒走过去,没有在龙远身边停步,而是走向玉门关的方向,明显是要护龙远进入玉门关。
龙远一手提剑,转身跟上了光舒,这人打扮极其神秘诡异,敦煌城的人又称他为光舒大人,想来,他便是主人曾经让他小心的人。
天圣教的巫神光舒,武功极高,为人无qíng冷漠,从不与人接近,连天圣教圣姑,也不见得能命令得了他。
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跑来救了他?又为何要护送他进入玉门关呢?
光舒一向孤僻清冷,自然不会与龙远多说话。他只是示意龙远上马启程,而他则徒步走在前方,看似步子平稳徐缓,可速度却很快。
龙远觉得他是眼花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光舒每一步都像踏在荷叶上,轻盈若飘絮,似被风沙chuī送而去。
光舒行走在前,速度可比龙远骑马,姿态又是极其的飘逸步轻盈,路遇无数行商之人,皆对他敬畏的退避三舍。
龙远一路走的很平顺,速度也加快了,不过午时,便已抵达了玉门关内。
光舒负手看向龙远,冷漠的眸光里,好似在说,让龙远尽快进关。
龙远翻身下马,走过去对光舒感谢一拱手,本想道谢,可又见光舒一直看着玉门关的城门,他只能无奈一笑,又是一拱手作揖,之后便离开了。
光舒望着龙远牵马顺利进了玉门关,他才转身向着关外的沙漠走去。
龙远进了玉门关,回头看去关外,光舒已离去,那背影依旧无qíng冷漠,好似红尘世外的神明。
天圣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为何会有那样一个月神殿?
为何又会有一个光舒这样的人物?
安康居国当真已经不存在了吗?
敦煌城真的只有康氏一族了吗?
那安氏的人又还在吗?
光舒一路顺利的回到三危山,进了天圣教后,他便见到了在莲花池边等候他的月牙儿。
月牙儿一见光舒回来,她便疾步上前问道:“龙远没事吧?”
光舒望着一脸着急的她,他眸光淡淡的点了下头,犹如冷泉般冷冽的声音,过分平静的道:“康迪被康赫带走了,他也已进了玉门关。”
“康迪!”月牙儿眉目间瞬间染上戾气,她眸光冰冷的看向光舒,声冷似冰道:“我要你毁了他的命格,我要让他一生痛苦,命运坎坷。”
光舒望着杀气掩都掩盖不了的月牙儿,他面具后的眸光微闪动一下,站在她面前未有动,而是很不解的问:“他并没有事,你为何还这般生气?”
“康迪敢动杀龙远的心思,他就该死。”月牙儿在肖云滟的面前是嘴损的小姐妹,在龙远面前是蛮不讲理的小丫头,在光舒面前她是满怀心事的圣女。
如今,她是天圣教所有人眼中的圣姑,高高在上,无人可侵犯。
她今日杀心既然已起,那便不会再压抑,她就是要康迪一生痛苦,永远得不到救赎。
光舒不再说话,而是转身举步向一条走廊走去。改人命格,有违天道!就算是圣姑的命令,他也要斟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