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日以来各地兵马皆有异动,就连南北方边境,还有西域那块儿也都有动向,这使他很为忧心,不得不去见一些人,提早安排好布防,万不能让明月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
肖云滟吃着他煮的ròu末菜粥,咸味的,有些许微辣,挺开胃的,也不油腻,还有香菇丁,好吃。
闲闲抿嘴笑看向悠悠,嘴动了动,无声比口型说:你还是不如主子厉害啊!
悠悠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夫人这是吃粥吗?这是摆明在向主子撒娇呢!
别说她了,就是碧宁在,也做不出让夫人满意的饭菜来,信不信?
宫景曜喂她吃完粥,便唤来悠悠收拾了下。
闲闲去拧了湿帕子,恭敬的走到chuáng边,低头双手奉上。
宫景曜接了帕子,给她擦擦嘴和手,这才照顾着她躺下休息。
闲闲拿着湿帕子,端着脸盆走了出去,还顺手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吃饱了,也不想吐了,肖云滟往宫景曜怀里一窝,嘴角含笑搂着他的腰,香甜的闭上眼睛,心里非常的满足。
“这就高兴了?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宫景曜眸光离盛满了温柔宠溺,一只手抚摸她柔顺的青丝长发,侧卧抱着她,哄着她安然睡去。
这一刻,他心里也是溢满了甜蜜幸福。
“我想睡了,你不要说话了,嘘!”肖云滟闭着眼睛红了脸颊,因为她也觉得她这样闹人很羞脸。所以,她就不让他说话了。
因为,她会觉得,他一说话,就像是在取笑她一样,她不高兴了。
“好,我不说话了,你睡吧。”宫景曜宠溺的笑望着她害羞的小模样,也是不敢笑出声,怕她会恼羞成怒咬人。
肖云滟心一安了,也就很快睡着了。
宫景曜听她呼吸平稳了,他才躺好抱着她,依旧轻柔拍抚她后背,哄着她睡的更安稳一些。
正殿的青铜刻漏还在滴水,此时刻漏水海里的量尺上,已是亥时四刻了。
再过几刻,也就到子时了。
玉罗门
拒霜楼
碧宁在看了玉轩吟让人jiāo给她的信后,沉默一整天,直到子时的更鼓声响了,她才抬眸看向漆黑的窗外。
风很大,垂在廊下的轻纱狂舞如魔,风铃声,在黑夜中特别的清晰,好似一下下响在人心里,回dàng在人的灵魂深处。
夜色是这样的寂寞,人心却难以如从前那般冰冷无qíng了。
拒霜楼有两名武功高qiáng的女子守护,她们是一对使用双刀的孪生姐妹,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清冷的脸庞上一片肃冷,好似两尊立着一动不动的石像,守护着一方安定的煞神。
碧宁把信掖在枕头下,起身向着一幅画走去,那幅画卷挂在暗红的墙上,上面覆盖一层松绿色的软烟罗,以银线刺绣着一朵芙蓉花,遮住了这幅画,只依稀能朦朦胧胧的看到这是幅人物丹青画卷。
她伸手揭盖挂在画卷上面的松绿色纱巾,眼神复杂的望着画卷上抱着孩子的美丽妇人。
妇人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有一双杨柳似的黛色弯眉,有一双似水温柔的眸子,红唇边的笑容温婉动人,她甜蜜幸福的笑容,好似能透过纸张,把幸福宣扬到画外世间上。
在她膝上坐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红色的小衣裳衬得她肤色更为白嫩恁的,胖嘟嘟的小脸,小嘴红润润的嘟着,一双小手里抱着一只布老虎,黑珍珠似的大眼睛明亮如星辰,似乎在透过纸张,看着某一个地方看,又好像是在气鼓鼓的瞪人,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这是她一周岁生辰那日,她的父亲,亲手为她们母女画的画像。
画中的花园里百花争艳,chūn日的暖阳洒在花朵上,晕出淡淡暖意。
她是chūn天生的,记得五岁之前,她每一年过生辰,母亲都会温柔的抱着她去花园赏花,父亲会高大如山的站在母亲身后,撑着一把画着白芙蓉的油纸伞,一手揽着母亲的肩,对着懵懂的她一年一遍不厌其烦的说,说她出生那日就是chūn日百花争艳,蛱蝶飞舞,阳光灿烂的洒下万道金光落人间。
而她就在那样一个天气晴朗,百花争艳蝶飞舞的日子里,美好的来到人间,带给他们比阳光和花朵还甜蜜温暖的幸福。
可幸福往往都太短暂了,在她五岁那年生辰的前几天,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娇美的女子。
再后来,她过了一个最难忘的生辰。
她的亲祖父祖母,在她五岁生辰当日,把那个女子给她父亲收了房,说是双喜临门,她却只觉得母亲在晕倒的那一刹那间,小小的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