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想要造反。
白司玄面上的qíng绪不变,然后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如今,你也算知晓我的想法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知道他并不是信任我,而是在威胁我
我心下有些气愤:“你……我若现在去找官兵说了没准还能讨些赏金”
白司玄苍白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血色,他认真的看着我道:“你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信你,而且我保证,不会牵连到你”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却又夺走我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凝视着我,道:“你说,我们是否在很早之前……便在哪里见过”
我一怔,对上他的目光。相视了许久,说实话,他此时的眼神仿佛像黑夜里皎洁的月光一般,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在白府,我是第一次见到公子”我回道,不解他为何冒出来这句话。
他仿佛陷入了沉思,凝视我的眼睛慢慢闭了上,喃喃道:“可是确实觉得熟悉”
他应该又在胡说八道了,其目的应该是想让我念在一些qíng谊上,帮他办事罢了。
可是我同他有什么qíng谊可言,债主qíng谊?
“我可以帮你其他的事,但若是你真的要造反,我,我是绝不会帮你的”我坚决的开口。
白司玄没有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我刚刚说的话。我瞅了他两眼,然后离开了屋子。
2
我心里并不认为他有能力造反,虽然他父亲有很多部下,但是大多也都因为被诬陷谋逆而牵连致死。
不过,赴远大将军死后,楚王便急于让信任的人接任赴远将军的职位。
传言,受任的人是前国相之子,卓羽之。
我本以为卓羽之在他父亲死后便颓废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如今倒是一鸣惊人。
这不仅是我觉得奇怪,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些事感兴趣,可能是因为白司玄,每日来往医馆看病的人各种各样,其中也不乏谈论这些事的人。
卓羽之是国相之子,也甚有才华。然而他却同样是北楚公主的夫婿。
似乎各国都有明令禁止,公主的夫婿是没有任何政治仕途可言的,就算有,也不过是挂名而已。
这种命令也是防止一些驸马仗着皇亲国戚而意图不轨。
3
我告诉白司玄这些事,他却甚为平静,好似很早就知道一样。
“从之前看来,你同卓羽之的关系不错如今他接任了你父亲的职位,你竟没有一点好奇”我问他。
白司玄换上他那身黑色的夜行衣,正准备外出,听了我的疑问,他暂且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我,因为他高我很多,所以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于是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继续说道:“你每晚都穿这身衣服出去,是想做什么”
他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问的似乎有些多了”
“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安全,难道我没有资格知道若是你现在不麻烦我的话那也就罢了”我决定和他说的清楚一些,若是日后被他糊弄了,不光是我,还有言心她们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理睬他,但是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帮他,这实在是……
半晌,他正了神色看我,淡淡道:“你放心”
5
其实各国的改朝换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只是我觉得,战争很危险很残酷,我心里更希望的是安定,希望天下不再四分五裂。
我没有理由去劝白司玄放下心中的执念,我也没有资格。他若是不这样做,可能一生便就是北楚的钦犯,过着逃亡的生活,与这比起来,倒不如放手一搏。
白司玄走后,我偷偷的跟在他后面,因为是夜晚外面很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照着行人,所以我跟踪他也显得方便,我是很好奇,他这些日子,都在gān些什么。
我看见他拐进了一条巷子里,于是悄声跟着进了去,只是刚进去,却发现白司玄消失了。
我心下一惊,却听见有人对我说道:“小心”
我又是一惊,有个人将我护在怀里闪过,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我瞧见有一支箭快速穿过我身旁。
我qiáng忍着心跳抬头看着抱我救了我的人,却发现是白司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