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咔嚓!”
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赖小幸对着这扇脆弱的木门犹豫良久,要是把门一脚踢破,冷如夜会不会气得跳脚?
可是不这么做,她心里又好奇得不行。
城的房间只有天窗,赖小幸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就偷偷地看一眼,绝不让冷如夜发现。
城下。
白发老者骑着笨驴,慢悠悠地行走在láng群中间。
“冷云起,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我?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自己攀上这高峰吗?”
冷如夜挥手遣散跟在自己身后的一gān人等,怪不得他们没有直接对这些白láng动手,原来是他。
鹤发童颜者,正是药王焦玄古。
“别来无恙。”
冷如夜垂目拱手,十年前赖小幸的命能够救下来,这个人有一半的功劳。
“怎么,冷云起还是病死了?”
焦玄古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时隔多年,谷是又换了一个主人了。
“我杀了他。”
冷如夜穿过láng群,把焦玄古从笨驴的背上扶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焦玄古也不客气,攀上了他的背脊,让他背着自己飞上城。
“把话说得这么绝做什么?冷云起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了。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
“杀孽就是杀孽,将来,总是要偿还的。”
冷如夜总是把这些事qíng分得清楚,杀人就是罪孽,他从来不会给自己开脱,也不会找借口。
“我也算是活了百年有余了,你,我是第二回见,你何时还过这些债?”
焦玄古chuī了一声口哨,láng群们原地抱团,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这些láng是怎么回事?”
冷如夜被这个老头呛得无话可说,话锋一转。
“路上捡的,回头再养些狗,我就能凑齐了láng心狗肺做药引子了。”
焦玄古随便敷衍讽刺他一句,不过,他并没有撒谎,这些láng确实是路上捡的。
“她的蛊已经解了,药王方便给她看看?”
冷如夜稳稳落在长廊之上,小心地把老人家放了下来,焦玄古的体重意外的很轻,背在背上像是一团棉花。大约,他是真的老了。
“明天吧,我累了。”
焦玄古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人和冷云起也差不多,心里只装得下一件事。
“药王好好休息便是。”
“等等。你的手臂没有接回去吗,总不至于是喂了狗吧?”
药王看着他右臂空dàngdàng的袖管,想起那日房门外一地的鲜血。
“拿去融了,做成了配剑。”
冷如夜扯扯唇角,没有错过赖小幸房里的动静。
他自己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伸手,一把锁来。果然,那人儿正坐在地上揉自己的。
“看够了?觉得好看吗?”
“自然是新鲜好看的,我只见过láng妖,真正的láng,我还是第一回见,偷一只来搂着,岂不是很软和?”
赖小幸知道他不会真的和自己生气,已经习惯了沉浸在自我之中,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那种美妙的触感,一定很暖很舒服,绝不是甘苦霖那硬邦邦的身体可以取代的。
冷如夜想起从前和她在青山滚糙地滚岩石,总是被她嫌弃自己的身体不够柔软,硬邦邦地搂着不自在。那时她嘴上这么说着说着,身体却不老实地一个劲儿往自己的身上贴。
现在倒好,她有的是猫猫狗狗来陪她。
赖小幸握住冷如夜伸给她的大手,站了起来,不忘来个脚跟不稳,顺势倒在了冷如夜的怀里。
“对别的男人,你也是这么去的吗?”
头顶传来他闷闷的、冷冷的声音,赖小幸也觉得自己的心里闷闷的、冷冷的。
“旁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若是我有意,他们才不会同你这样的坏人一般,舍得让我糟蹋自己,倒贴了你去。我可不管有没有什么曼珠,既然是过去的事,你就当她已经死了,再不会转世了,专心地喜欢我一个就好了。”
赖小幸的脑袋在他的胸口蹭蹭,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好亲切好熟悉的味道,她想承认又想否认,这一切好像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的。
冷如夜没有说话,把赖小幸推到躺下,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