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小幸正想着要不要来一场委屈的深qíng哭泣,看他会不会停下离开的脚步。她却没有想到,冷如夜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拿了一个凳子挡住坏掉的无法反锁的木门,仍旧到来,躺在了她的身边。
赖小幸睡在里边,冷如夜睡在外边,他恰好可以把那只左臂伸给她枕着。
“睡吧,日日都折腾到这样晚,你也不嫌累。”
“怎么会累呢?我要俘虏你,让你日日我的脚趾才觉得痛快。”
这本是赖小幸的一句豪言壮语,每一字却又都越说越轻了。
两人平静匀长的呼吸声jiāo织在一起,帐内浮起了又暖又软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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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有一份死亡名单,每一个名字的后面都带着详细的qíng报和价格。
刺客们都是自由寻找刺杀对象,收取钱财的。但是能够决定这封名单上写谁的名字,接受谁送过来的银子的人,只有谷的谷主。
除了照顾冷如夜生活起居的那些人以外,刺客们都是自由的,但他们之所以会听任冷如夜的号令,是因为他们都是天涯亡命之徒,需要qiáng者的庇佑,才不会死的太快。
冷如夜想起在焰都与风不识冲突一事,从十年前的名单开始查,然而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风遇林的名字。
“谷主大人,最近的这几个月,谷,是不是有个新人来?”
赖小幸按住他放在卷宗上的手,一脸期待地问道。
第三十三章生qíng(八)
“你又看上了哪个?”
冷如夜反手握住赖小幸的手,紧紧捏住,赖小幸咬住下唇,她仿佛听见了骨头“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一个叫水月的人,他的脸上有刺青,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见过他。”
“男的?”
“男的又如何?怎么,谷主大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
赖小幸用力把手往回抽,冷如夜却握的更用力了。
焦玄古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赖小幸整个人挂在冷如夜的身上,一手握着冷如夜的手腕,一只脚用力地踢着椅子,要把自己的手从冷如夜的手上抽出来。
冷如夜双眉蹙起,想要放手,又怕她用力过度跌倒,不放嘛,再这么握下去,怕不能痛死这个怕疼的女人。
“你们在gān什么?”
焦玄古明知故问。
老人家心里已经问候上了这两个白痴的祖宗十八代,一个装疯卖傻,一个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不说,只知道一个人在那里弯弯绕绕。
真是看也看不下去了。
赖小幸松了力气,冷如夜趁机放开她的手。
“你是有妖力的人,平时玩闹还是小心些,再用些力,这丫头的手可就要断了。”
焦玄古来回打量赖小幸,可惜了这幅好皮囊的高贵气质,全然被这丫头毁了。
“无妨,我知道分寸。”
冷如夜话音刚落,赖小幸那边就举着手掌冒出了哭腔。
“我的手被你弄折了啊,别动,痛!痛!痛!”
“吵死了!不过是脱臼了。以后还有人要拿刀捅你,拿毒药喂你,你岂不是要痛死?”
焦玄古的耐心一下子就被磨光了,拉过赖小幸的手“咔咔”两下就给她接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赖小幸诡异地看着这个格外年轻的老头子。
“你带着这个胎记,还想有好日子过?”
焦玄古真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得慌。
“药王,你替她把一下脉。”
冷如夜轻咳一声。
“方才已经摸过了,她如今已经好了,只要不被捅死,肯定是长命百岁的。”
焦玄古把冷如夜从椅子上赶下来,自己坐了上去,随手翻开他案上的卷宗。
“小子,你怎么翻起十年前的老东西来了,名单上还有没杀gān净的人么?”
“十年前,风遇林死了,是谷做的,但是名单上却没有风遇林的名字。我觉得古怪而已。”
冷如夜看了一眼赖小幸,她说的那个没见过的水月,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无论如何,挑起风月山庄对谷的仇恨,根本就是不合乎逻辑的,云都的势力以经商为重,风月山庄成不了大气,更无法与谷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