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颤抖,另一侧的手,悄悄地收拢,像是将什么东西硬是压下。
喉结滑动了下,深呼吸,平稳住胸膛的起伏。
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不许动!
可惜韩青糙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尝到了点甜头,就会进一步谋求福利。
车子转过一个弯,司机师傅开的勇猛,惯xing一个忽悠,韩青糙就往越仟身上撞了一下。
于是老变态更是赖在少年身上不走了,手随意搭着,落在少年的腿上,却尴尬的停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
另一条胳膊挤了挤,在棉服与座椅靠背间找了个位置。
得寸进尺的女人并未引起越仟的反感,相反的,出于男xing的直觉,他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上抬,解开棉服的纽扣,顺带,将毛衣的拉锁向下拉了拉。
嘴里轻声嘟囔着“有点热啊,车里”
女人微微侧头,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喉咙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虽然早就看过了,但是韩青糙进一步确认,少年的锁骨长得真好看。
与香气无关,纯粹是视觉享受。
韩青糙发现,她对少年的需求,似乎不单纯是个人形香囊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喜欢写这种好像静如止水,其实包含着无数的小心思小暧昧的小动作。
☆、第 7 章
目的地竟然是越仟打工的便利店,韩青糙抱着手臂,下巴向里面一扬,命令道“你把她叫出来”
没有说名字,越仟就知道她指的是谁。
隔着玻璃门,钟欣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少年,奇怪,他看起来竟然好看了些。
可仔细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瘦高,面无表qíng,深褐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一团迷雾。
钟欣看了看表,也该下班了。等不及接班的人,她就跑了出来。
“你是来找我的么?”,搓搓手,钟欣雀跃的问。
越仟瞥她一眼,没答话,径直往公园里走。
“哎……”,钟欣纳闷,可一边心里骂他丑人多作怪,一边跟了上去。
韩青糙在假山上的亭子坐着,手指轻飘飘的在桌面上敲击。
初冬,树的叶子都落光了,放眼望去,周围的景色一览无遗。
她看着那个穿着橘huáng色羽绒背心的年轻女人跟在越仟身后,喋喋不休。心里莫名有些烦躁,韩青糙从乾坤袖里掏出咒符,封锁了这一片空间。
聒噪的女人,早点完事吧。
其实越仟根本没在意钟欣在说什么,冷风灌进他的脖子里,挺冷的。迈过了山腰的台阶,越仟发现,总在公园里飘dàng的鬼怪都看不见了。
周围真安静,常人感受不到,但是越仟感受很明显。
看来是女人出手了。
“喂,你找我要……”,钟欣的声音忽然顿住了,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
飘飘dàngdàng的一个小孩,穿着暖和的袄子,胖嘟嘟的,脸色蜡huáng,透着青紫色。
小孩含着手指,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她,忽的,深红色的眼泪流了下来。
“姐姐”
……“团儿”
记忆仿若流水般奔涌,她迟迟守在这里不愿离开的理由也终于有解。
上辈子,这里曾是他们的家。
后来战火中,空袭将富丽堂皇的宅院毁于一旦,显赫一时的钟家消失于历史尘埃之中。
那个杏色的荷包,是奶爹fèng给姐姐的。
“为什么”要杀我呢。
对呀,为什么呢。
深宅大院里,诞生的漂亮可爱的女孩,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她的到来。
明明她才是嫡女,可生父早逝,继父又生了女儿,虎视眈眈。
唯一的弟弟,单纯而不知事,早晚有一天,会被掌握了他婚事的继父笼络过去的。
怎么办?
她不敢,也无法向那个稚嫩的女娃下手,继父将她保护的太好。
母亲总是嫌弃她的懦弱,愚笨,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幼小的婴孩身上。
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在其内。
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时脑热,生出了一个再可笑不过的嫁祸的主意。
恢复理智时,冰冷的湖面,已经见不到小男孩的影子。
荷包丢了,被他拽下去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