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仟坐起身,花了几秒钟反应,这是乌guī下厨熬得醒酒汤,不是女人把乌guī熬成了醒酒汤。
窗外天色已暗,点点星子已经浮上夜空。
竟然睡了这么久。
将身上的白色长袍换回自己的衣服,越仟准备告辞。
“明日我还要去千丈楼……你,便不用来了”,想着自己今日的荒唐,韩青糙说话难免有些生硬。
越仟不知原委,愣了一愣,轻声答应了下来。只是离去时,双肩下垂,竟是透漏出几分萧索黯然。
乌guī趴在门口,目送着越仟远去,和白孔雀对视一眼,都决定下次定要对这个少年更好一点,毕竟将来这少年会是个什么身份还说不准呢……万一要真成了主夫……
——
越仟回到家里,黑灯瞎火,母亲还未回来。
连那只鬼都没在,不知道是去看他的青梅竹马了,还是跟着母亲出去了?
越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cha上门,腰带解开,三两下,便释放出来。
这就是他窘迫而仓皇的离开韩青糙家的原因。
毛衣袖子撸到一半,露出手肘,他才看见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套上的一串手链。
天蓝色的珠串,很好看。
他抬起手臂,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嘴唇贴着冰凉的珠玉,闭眼幻想着自己在亲吻那个女人的脸颊。
她知道他爱她么?她知道他迷恋她么?
她不知道吧,她不懂qíng爱,只真爱独特的味道。
就是这样也好,因为这样他也是特别的。
这样想着,下身再次起了反应。
甜蜜的反应。
他从不觉得这是羞耻的,即使他的生父鄙夷任何生理上的反应。他热爱风花雪月,阳chūn白雪,却拒不承认七qíng六yù,柴米油盐。
越仟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面对着清晨冰凉一片的chuáng单,他也会无措,可是那个思慕着自己青梅竹马的男人却只会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为什么呢?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明明他也与那青梅竹马偷尝了禁果不是么。
他独自站在洗手间里,清洗脏掉的裤子与chuáng单。
然后一个脑袋从水槽里冒了出来,给他讲了许多常识,也讲了许多故事,安抚他,呵护他,教导他。
当时他只觉得这个鬼十分眼熟,虽是万分好奇,可终究注意力被他讲的故事所吸引。
对于父母年轻时的故事,孩子总是有好奇心的。
直到歇斯底里的男人打破了他的头,越仟终于报复xing的喊出这个男人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你明明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用这个把柄缠住她,不是更好么?”
整日哭哭啼啼,哀怨纠缠,有什么用?不如将把柄握在手里,让她无法反抗。
更恶毒一点,直接就说越仟是他和青梅竹马的孩子,算算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这个男人太蠢了,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他却什么都不会用。
要不狠,要不放手,他哪一种都没做到。
“你怎么知道的?”,惊恐的男人瞪视着自己的孩子,仿佛在看什么恶魔。
他一定是以为,这是越仟的母亲告诉他的。想着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不复清纯,男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这,就是他跳楼的原因。
越仟知道的,他看着那个男人爬上楼顶,一跃而下。
就在坠落的过程中,男人竟然也看见了那只鬼,看见了一脸冷漠目睹他坠落的孩子在与那个鬼打招呼。
原来是这样——砰!头颅碎裂,鲜血四溅。
越仟趴在窗台上,冷眼旁观着男人的死状,看着那只鬼冲到男人的尸体旁,痛苦的流出血泪,然后形体渐渐消散。
哦,他想起来了,这只鬼与他自己长得十分相似。
他知道那是谁了。
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奶奶的。
回忆结束,越仟睁开眼眸,警惕的看向窗子的方向。
被日复一日的阳光晒得掉色的窗帘无风自动,发出‘瑟瑟’的震动声,仿佛有狂风冲入房间——这并不符合常理。
“你做了些什么?”,越仟问道。
飘dàng在窗子旁的鬼忧伤的扭过了头,发现越仟仍保持着衣衫凌乱的样子,面露嫌弃,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