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堪比数年如一日的修为?
那不是轻而易举成为江湖上的高手了吗?
殷嬷嬷说完之后,简单利索的抓过钱进来脱臼的手腕,擦卡一声,合拢得严fèng密实。一波更激烈的疼痛抽得钱进来惨叫连连,殷嬷嬷根本不予理会,拿过筷子固定,再撕布缠紧,完后丢到chuáng上,熟练的像宰杀只兔子,冷眉冷眼,却不失礼数的垂首侍立旁侧,慢条斯理续道:“本来你伤重到无药可医,是我们梨溶姑娘想法设法配置出来的qiáng效药。你应感恩戴德,自此以后效忠我们夫人。”
这话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但终究来说,度过一劫,救命加上意外qiáng身健体,满打满算还赚了一点,钱进来托着可怜巴巴的残手贱嗖嗖的蜷缩到被窝里去,既然把我当试验品了,那就得好吃好吃的伺候着,我惹不起你们这帮坏的流脓水的家伙,躲还不行么。
☆、忆小辛夷
说起坏人如何的心狠手辣,总不忘添骂句:“有娘生没娘养的,”喏,可见幼时环境有多重要。辛夷想起当年母亲因生了自己而体质衰弱,常年卧病在chuáng,除了正室的名号,再没有其他可能在将军府赖以立足的资本。chuáng架上的软纱长长垂落及地,黑檀木,白梨霜,五根手指拢在一起,像微微颤抖的栀子花,青色脉搏如纹络微微鼓起。
幼时的辛夷记不清母亲的脸,却记得一些细微的点点滴滴,执了扇,挽了发,拾缀起隔夜的栀子花,纤瘦的女人站在风中伸过来一双手,说,来,小辛夷。
小辛夷呵呵笑着,一团儿粉白的黏过去,伸手即沦陷入那一星星伶仃的香。
头顶是浓郁的辛夷树影子斑驳。
记忆里那女人总是站在那儿,眉啊眼啊都看不清晰,微微咳嗽着,昔日里隐于深楼难得一见人的女人,似乎已经成为梦境里辗转不得触的梦魇。
倏忽纵逝。
“辛将军远征回来啦。”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儿欢呼,辛夷笔头一歪,小腿儿一蹬跳下椅子就往屋外跑去,她想瞧瞧这次父亲又有带什么珍奇的药材,跑得太急,没留意左脚绊右脚,趴——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她哼哼叽叽的,揉着小膝盖帕起来,忽然一片yīn影延伸到脚边。仰面就望见一张轮廓饱满的脸,生就一双杏仁眼,眼角上挑,抹了一痕胭脂色,高盘的发髻,层叠的绸裳,往那儿一站就拔出一股子傲人的贵气儿,镇下一园chūn光,好似母亲往身边一站都矮了一截,正室二字往她头顶上一悬才是名至实归的。
父亲常年奔波于边疆战线,京都里世代承袭的大宅都就给妻儿老小居住,一年到头天各两方,见不了多少次面。正室多病,一府的经济运转都cao纵在小妾阮若娆手里。
“这不是辛夷呢,怎么都没个人照看着,走路这么不小心。”微胖女人捞过身旁的小女孩,往辛夷跟前一推,说道:“上妍,喊姐姐。”
那叫辛上妍的女孩儿一手牵着母亲的手,一手牵着父亲的手,横前一步,抬起下颌:“姐姐,你挡了我们一家的道儿了。”
辛夷胸口猛锤了一拳,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兜头兜脸的风盖下,她被抱进一个怀抱。
“这是跟姐姐说话的口气吗!什么我们一家人,你姐姐也是!”温燥的气息浮起来,涌到鼻尖,细嗅去让人心神安宁,她听到这个长年不归的男人说话,心就像是吃的桂花糕,指头一按就软了。然而那辛上妍倒不吃这套,听见父亲骂她,咧嘴就叫起来:“娘,爹他凶我。”
“这么小就知道告状了,难道连是非都不分。”辛逆年加重了口气,训得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的辛上妍脸色极其难看,一旁的二夫人打圆场:“你这孩子,爹爹难得回来一次要乖嘛,去,跟姐姐道个谦。”
“才不要!”辛上妍边退边闹,气急了,脱口而出:“这个跟贱民一样孤僻的女孩儿,我才不要喊她姐姐。”一跺脚,旋身就往桃林里跑去,四下的奴仆见主子没吭声儿,也不敢去追,睁睁看着这幕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娘亲心痛得要命,脸上的ròu微微抖动,柔声道:“这孩子不知是从哪儿听的这些坏话,真是太皮了,你别搁心上””转而轻抖袖子,捞出一枚绿莹莹如猫眼的小玉石:“辛夷拿着,这我从外面买的上等玉石,上妍一枚,你一枚。”然后扬了嘴角,眼睛里却流泻出一星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