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来了。”刘夷走近了,脸色挂着和和气气的笑容。
“太子殿下在做什么呢?”围着他转了两圈,刘斑有意无意地撩下他的太子服,“都说三哥人中龙凤,果然不假,皇长兄从前穿这套衣服就衬不出气势来。”
刘夷嘴角弯起:“本太子可不及皇长兄芝兰玉树。七弟莫要笑话。”
“哈哈哈哈,芝兰玉树,好的很。”刘斑笑道:“听说他身边芝兰般的人儿走了,殿下说,会不会是和府上送过去的奕公子争宠败走的?”
刘夷不置可否,笑笑:“还是少提兄弟们的闱榻之事,免得传出去坏了皇家的名声。”话锋一转道:“七弟,说起那件事,本太子一直有愧于你,私下里寻着个绝色美人儿,叫府中乐师调教一番,这几日正准备送到你府上献舞,你既来了,索xing瞧一瞧,合眼的,带回去当个玩意儿吧。”
“殿下一向自律惯了,既是绝色美人儿,不如破例留在身边,自古英雄爱美人,想来丝毫不会有损三哥贤名的。”刘斑略略垂眉,满口都是怎好夺人所爱的君子风度。
刘夷一笑,俊目稍冷,引他到花园亭上坐了,再不提这茬儿:“皇长兄大婚在即,本太子却国事缠身不得亲自前去恭贺,甚为遗憾。”
“父皇不是已经下旨给他,大婚后立即回京小住,到时候殿下还怕没送礼的机会。”刘斑似有深意地看向天边的流云道。
“七弟。”刘夷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道:“他还没上路回京,我此刻已经颤颤兢兢了。父皇有多疼爱皇长兄,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回京后随口对父皇提起在循州遇刺的事儿,我的太子之位……唉,以父皇的心思,到时候也许倒霉的还不止我一个。”他淡淡瞥了刘斑一眼。
“殿下说的是,父皇说不定会疑心到京中的诸位皇子身上。”刘斑顺着他的话道,心中甚是不屑,还想借他的手对付刘挚,门儿都没有。
刘夷笑笑,语气有些敷衍:“那你我自求多福吧。”
刘斑在他府里转悠一会儿,见比从前的太子府简陋素旧许多,心qíng复杂地告辞出来,一坐进轿子就自言自语:“刘夷啊刘夷,就算你被人拱上太子之位又如何,父皇照样没拿你当回事。说不定只是把你拎出来替他抵挡一阵风险罢了。”
“王爷慎言。”轿子外的贴身侍卫骁功耳力尤好,听了轿子里的话立刻轻声提醒道。
刘斑掀起轿帘,朝他摆摆手,“停车,给本王换马。”
骑在马上,他道:“刘夷这厮手段下作,奕蛮之后,还想塞个女人到本王身边来监视,当本王是无脑的猴子耍,真咽不下这口恶气。”
“王爷明知奕蛮是个陷阱,当初……眼下还要千方百计弄他回来,不是正好中了太子的计策?”骁功苦心劝道。
“本王岂能不知。”刘斑白了他一眼,“堂堂一个王爷,若连一个伶人都要被人抢去,要是隐忍下去,他们会以为本王是个软柿子,好捏的很。何况,那奕蛮在榻上甚得本王的意,不像府里的那些木头一样,只会gān躺着。”
“王爷何不直接向南循王爷索求?听说他昏庸是昏庸了点,但说不上小气。何况他身边有吕澈……”
刘斑斜眯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不小气?”
“王爷恕罪,小人胡说,胡说……”骁功知自己失言,忙垂下头认错。
“主意既然是你给本王出的,那本王就派你去要人?怎么样?”
“王爷恕罪。”
刘斑扬扬手中的马鞭,“去吧,你在京中的家人就暂时由本王代为照顾。”
“玳王贤侄。”
刘斑的马还没跑开,就听到一声呼叫。
回过头去,见临江王从轿子里出来,一身紫色金线朝服,面皮白净秀气,风度翩翩,俊美丝毫不让子侄一辈的男子。
没想到会和刘伩走个对头,刘斑马上下马,眼儿笑起来行礼,“临江皇叔这是要去哪里?”说着,赶紧示意侍卫们挪开轿子把路让开。
“无事闷的慌出来逛逛,玳王像是从太子府里过来?”
刘斑杨笑:“是啊,去殿下府里瞧了瞧他,他现在是太子,正经事儿多,不同往日和小侄在一起厮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