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昨日和我提起,说有意给玳王一个经略使的职位到北地边关历练一番,贤侄要好好把握机会,别辜负你父皇的一番苦心。”刘伩出声笑道。
“皇叔别吓唬小侄,您瞧,我这离不开女人的毛病常常犯,怎么好到边关去?”刘斑自嘲道,凑近临江王的耳朵:“父皇和皇叔是怕我搅扰南循王的大婚吧?”急着把他支开了事,真当他看不出来。
刘伩道:“你不打算去?边关将领众多,正是结jiāo他们的好机会。”
刘斑连连摇头,“皇叔,您发发善心,求陛下饶了我罢,我大不了绕着皇长兄走就是。”
☆、大婚
“去叫辉丫头来瞧瞧,这绣功,不知道比上次周家绣坊好多少。”沈府内宅,沈韦氏摩挲着孟氏绣坊送来的婚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繁霞赶紧朝秾辉的院子里走,见小丫鬟冬白在门口守着,顿下脚步:“大小姐房里有人?”
“方姨娘来了。”冬白往里面撇撇嘴,一脸不屑。
繁霞知道方姨娘定是为秾芩的事qíng来的,老脸一抽,“等她走了请大小姐到老太太房里去一趟。”
冬白懒懒应了,在门口杵了好大一会儿,不见方姨娘出来,有些烦躁,便到别处逛去。
秾辉打发走方姨娘,叫丫鬟们把茶点收起,道:“她是铁了心要给芩妹妹攀份富贵日子的,芩妹妹又没有那份心思,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就这么急吗?gān脆委屈二小姐做陪嫁丫头算了。”秋菡伶俐道。
秾辉凝眉瞧着她,冷然道:“这倒是个法子。一并下来什么都好解决。”
chūn棠cha嘴道:“也不知道二小姐肯不肯?”
“我只说句玩笑。”秾辉面色遽沉:“方姨娘不过多来几次罢了,我支吾过去便可,何必给芩妹妹添堵?下次她来,你们给我挡在外面,不打照面再好不过。”
到了婚礼那日,秋风正甚,卷起丝丝凉意。
五更,有人前来敲开沈府的门,送了一箱东西进去,而后,悄悄隐没于尚未明朗起来的晨曦中。
辰时,刘挚穿红边绛纱袍,戴通天冠,端坐于王府正厅的檀木雕花的王椅上,文季瑶、张颐等循州百官依次分两边站在王府门外,个个正色以待。典仪官王镜小心翼翼捧着朝廷册封南循王妃的宝册举过头顶,刘挚扫了一眼道:“宣。”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接过宝册,庄重念道:“今日册封沈氏为南循王妃,命亲迎使持节完成大礼。”
王镜跪首道:“遵旨。”
从王府出来,他领着迎亲的车舆直奔沈府,那边早已经彩灯悬结,沈韦氏及沈叔伦一行人跪在垂花门候着,王镜身边的公公拿出圣旨宣道:“礼之大体,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今典仪官王镜、文季瑶等以礼奉迎,钦旨。”
沈叔伦俯跪道:“臣肃奉典制。”
接过圣旨,符氏引着身着翟服的秾辉出来,王镜一行跪拜行礼,奉上宝册。她要出门的时候,沈韦氏上前整理了一下她的新装,道:“戒之勉之,夙夜无违命。”
秾辉拜别,缓缓走出府门,登上挂着红绸布的车舆,微微惆怅几分,放下车帘。
王镜和文季瑶在前面引路,车舆后面跟着仪仗队,最后面是鼓乐伶人,一路喜乐伴着循州人山人海的前来观礼的百姓的高呼声,直到秾辉的车舆进入南循王府。
礼成的时候,奕蛮挤在人群中撇见秾辉的衣角,揉了揉眼睛,面色忽变,南循王妃身上的翟服,根本不是孟氏绣坊送去的。
秾辉被引入王府的婚房之中等候,外面,则是南循王府在招待京城赶来贺婚的王公贵族,嘈嘈杂杂的好不热闹。
“王爷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呢,王妃若是累的紧,先闭目养养神吧,老身替您盯着。”府里的女官道。
秾辉听这声音熟悉,揭开头巾瞧了瞧,“扈大家的,您怎么在这儿?”她太高兴了,自从一个月前扈大家的辞去沈家的教引先生后,就不知去向,不想人在南循王府里任职。
“说来话长,婢子往后再细细和王妃说起。”扈氏道,叫人拿来些吃的摆上,“王爷不喜礼节拘束,王妃也可随意些。”
到了酉时,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府里的仆妇端来合卺酒,秾辉想,他大概要过来,心不由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