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白蔷看着瘫在门边吓得不断磕头求饶的女人,用带着她qíng郎血的剑勾起她的下颌,一脸的轻蔑。
真可怜呢,竟然会相信这种人。
剑上的血,一滴一滴,仿佛从谁的心里流出的一样。
那人在她心里划下了一道刻骨铭心的血痕,如附骨髓,剥离不去,还溅了一身腥。
青梅竹马是一个yīn谋,与子偕老是一场笑话。
这是白蔷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从此她不愿再相信任何男人。
说的总比做的好听,她这样评价她以后遇见的每一个男人。
再不付真心。
回过神来的时候,月色正清明,馆子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陌上人烟寥落,灯火稀薄。
门前有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绽出两团盈盈的暖光。
转头看向叶如意,他正一头扎进故事里还没出来,怔怔出神。
颜卿笑吟吟道:“不过呀,拜他所赐,从那以后,她学会了伤人,而不再被谁伤。旁人无qíng,她比那人更无qíng,旁人狠辣,她就比那人更狠辣,而现在,她终于成功的让所有人都畏惧她了。”
“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颜卿歪了歪头。
叶如意破天荒的没有接话。
“所以我就说,天下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多得很,不差你一个。”颜卿轻蔑一笑,留下茶钱,径直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路看下来的小天使,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希望能说话的说话,能蹦哒的蹦哒,不要默默的不出声,话说,其实我很慌啊……
☆、第三十六章
夜凉如水,那人也并未回来。
自从知道了秦笙书房所在,也知道他平日无事都会待在书房,颜卿每每回息兰苑时总会有意无意都会往那里拐上一拐。
远远望着窗户,便能看出屋内点灯与否,以此知道那里面是否有人。因了那人的书桌位置恰好又离窗户不远,再走近点,便能清晰地看见印在窗纸上的影子,而至于那人是以何种姿势坐着,是研磨还是在看书,是喝茶还是在作画,她一眼便能瞧出。
今夜,书房的灯依旧未亮,一室暗黑。
颜卿轻轻呼出一口气,也才腾出了心思去想别的事qíng。
方才,她和叶如意讲了那么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白蔷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倘若不是真心喜欢,还是勿招勿碰的好。
她并非要刻意要开导他,只是白蔷这些年来孑然一身,孤零零来去自由,虽然看起来qiáng悍得要命,心底却依旧抹不去那人的影子,眼里也依旧容不得谎言的沙子。
况且叶如意此人,虽说平日作风làngdàng了点儿,猥琐龌龊了点儿,但最起码心眼儿不坏,看得出来,他对白蔷是上了心。
今天这样提点他,既能将这贴狗皮膏药从白蔷身上扒下来,使白蔷落得清闲,也算救了叶如意一命,捞了他一把。两方造福,各成其美,倒也算办了一桩好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息兰苑,刚进院门,一阵yīn寒陈腐之气扑面而来,空气浮动间酿着说不出的诡异。
颜卿抬眸,屋檐上,有人翘着腿闲闲坐着,凌云高髻,淡紫衣衫,明眸善睐,膝上卧着只纯色雪狐,见她望过来,咧嘴妩媚一笑。
颜卿仰头道:“现下还没能帮娘娘找到一具合适的ròu身。”
“没关系,我不需要了。”她说得洒脱。
颜卿愕然看着她。
那人又笑,面上一团和善:“好久都不做娘娘了,一直端着身份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世人都叫我如姬,你以后只管叫我如姬就好。你若有空,就上来陪我chuīchuī风吧。”
颜卿旋身而上,身法轻巧,姿态盈然,不费一丝力气。
坐定,如姬近在眼前,颜卿偷眼觑着她,她神色如常,并未有异。
“你身手不错。”如姬赞叹了一声。
“爬屋顶这种事,从小就习惯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颜卿面上微微一红。
她自小活泼好动,到了哪里都要爬高爬下的,不免挨人几番说叨,以前是爹娘,后来是阿笙,再后来,就是七煞楼中的华清师父。
还是头一回坐在秦庄的屋檐上,房屋不高,但也不算矮,从这里俯瞰四周,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不如同我讲讲你和他的事。”如姬开了口。
“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