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们还做同桌,一起考上附中,也要做同桌。”
后来,翟念因为出手打人,被学校通报批评。白纸黑字的通报单被贴在学校宣传栏上一周。
但好在这批评并不会被记录学籍档案,所以虽然有点丢人,翟念也没放在心上。
长征搬着桌椅坐回翟念的右侧,但曹园不愿再和范静做同桌,所以老师将曹园调到翟念的后面,给她换了新的同桌。
事qíng好像就此过去,谁也没有再提及。
只是彼时,翟念不知道,当年范静随口挑拨离间的一句话,会在多年以后,一语成谶。
中考很快来临,成绩单下发那天,几家欢喜几家愁。
长征不负众望地被附中优先录取,曹园也卡着最低分数线成功考上附中,只有翟念,看着自己比附中最低录取分数线还少两分的成绩单,yù哭无泪。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长征。
“要不然,我也不去读了。”长征看着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要哭不哭的姑娘说,“我们一起去一中,还做同桌好不好?”
闻言,翟念就抬头看他,眼眶里还挂着一颗没落下的泪珠,“真的呀?你陪我去一中啊?”
“真的。”少年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郑重地点点头,“我陪你去一中,你别哭了。”
可是他意料中女孩因为欢喜拥抱他的场景并未出现,翟念只是哭得更厉害,“可是曹园在附中啊!我还想和她做前后桌呢,怎么办?”
“怎么办?谁让你不好好读书的!”
少年气得不想理她。
事qíng的转折就发生在当晚。
曹阿姨带着曹园来到翟念家里向翟念妈妈寻求帮助。
曹园虽然被附中录取,但高中三年的学费对她们孤儿寡母来说并非一个小数目,无奈之下,曹妈妈只好来求助翟妈妈。
两人从大学时期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翟妈妈看着她结婚生子,又看着她失去丈夫后,孤身一人勉力抚养女儿。是以从翟念嘴里得知曹园考上附中的事之后,翟妈妈就提前就帮他们母女准备好了学费,生怕曹妈妈抹不开面子不肯来。
所以,此时看到曹妈妈前来,翟妈妈二话不说就将准备好的钱放在曹妈妈手中,也不提还钱的时间,只拉着好友的手留饭。
“正巧你来了,留下一起吃顿饭吧。”翟妈妈热qíng道:“她爸今晚有应酬,就我们俩在家,人少吃饭不香。”
闻言,曹妈妈自是不再推脱。
谁知,四人边吃边聊地正热闹时,翟爸爸竟然提前回来了。
翟念一看到自家老爸,忍了一晚上的眼泪顿时又决了堤,冲过去抱着自家老爸的大腿哭唧唧,“爸,我没考上附中!怎么办呀!”
翟爸爸甩甩裤腿,没甩掉挂在腿上的小包袱,gān脆把人抱起来。
十几岁的小姑娘,哭得还和小时候一样,眼红鼻子红的,看得人心疼又好笑,“念念没考上附中啊,成绩差几分啊?”
“两分!”翟念伸出两根嫩白的手指,“就两分!”
翟爸爸长“哦”一声,佯装深思,“那念念不要哭,让爸爸好好想想办法啊。”
说着,一边用手擦去女儿脸上的眼泪,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
一个电话之后,翟爸爸告诉翟念,她可以和曹园一起去念附中了。
翟念欢呼一声,抱着她爸的脸就亲了一口,然后飞奔着跑回房间给长征打电话告诉他这一好消息。
翟妈妈虽然不太赞同翟爸爸如此娇惯女儿,但事qíng已成定局,也就没再多说。
房间里,翟念听着长征惊喜的声音,吃吃地笑着,“真的真的,我爸亲口对我说的!长征!我们可以一起去附中!可以一起做同桌了!”
“好啊,”长征也笑,“那我们要做一辈子同桌!”
“嗯!”翟念重重点头,想起长征看不到,又说:“一辈子!”
那天的最后,长征在夜色中,骑着自行车来到翟念家的楼下,等翟念出现,他走上前,拉着翟念的手,有些不敢看她,“念念,你答应做我一辈子的同桌了。”
“嗯!”翟念说,“答应了。”
“那你,”长征小声问,“什么时候愿意做我女朋友?”
他声音虽小,可四周太静,所以翟念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