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把他身上沾的东西拍掉,“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出门了呢”。
苏应衡脸色比刚才好看一些,“别拍了,我上去换一件”。
他换了衣服下来,两人在饭桌上明显比平时沉默。
苏应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艾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生气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压力,等他搁下碗筷站起身来,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艾笙舒了口气。
苏应衡见她巴不得自己离开,眼眸黯了黯,推开餐椅的动作很大,椅子腿磨在大理石地板上,带出刺耳的声响。
艾笙抬起头,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她也没了胃口,出了餐厅却不想上楼去让他横眉冷对。
于是跑到后院的池边看睡莲。
周围的糙丛里发出蛙鸣和虫声,更把人烟罕至的后院衬得寂静。
这时候树丛后面突然闪出个人来,艾笙惊得叫了一声。
“艾笙,吓着你了吗,我是严阿姨!”,黑影走到灯光底下,果然是严阿姨。
艾笙心有余悸地说:“您突然钻出来,吓了我一跳”。
严阿姨讪讪地,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刚刚也不知谁烧过东西,我把垃圾捡来扔了”。
艾笙看着她手里被烧得只剩一截的残纸,心里一动,走上前去拿到手里打量,虽然画纸上的大部分内容已经被烧毁,但残片上却留着落款,竟然是江越的名字。
还有江越的印章,艾笙也见过,错不了。
原来吃饭前苏应衡在烧这个?他不高兴也是因为这个?
------题外话------
三更求收,欢迎大家跳坑哟!新年快乐,么么哒(づ ̄3 ̄)づ╭?~
127.你跟谁是我们?!((
艾笙抿唇,光影在她脸上暧昧jiāo错,过了几秒,她攥着画纸残片的手垂下去,对严阿姨说:“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回去吧”。
晚上严阿姨不在苏宅里留宿。
严阿姨点头说好,顺着石子路离开。
艾笙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听见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抬头看见苏应衡步步生风地走过来,他最后上下打量她一圈,“刚才怎么了,我听见你在叫”。
“没什么”,艾笙语气晦涩,神qíng淡淡。
她的疏离把氛围一下子拉入一种尴尬境地,苏应衡这才想起他们之间本来是有些僵持不下。
他也冷冷地撇开脸,忽然扫到艾笙手里残毁的画纸,惊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说完径直伸手,把东西拿过去。
既然他已经发现,艾笙也没什么好隐瞒,她对着苏应衡甚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既然你不喜欢江越的画,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可笑自己明天还要跟江越他们一起请买家吃饭,结果画已经被苏应衡毁了,艾笙要怎么面对画社里的人?
苏应衡嘴角勾起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来,“我出了钱,画就属于我,没什么不能烧的”。
艾笙哑然,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江越在绘画上的天赋远超其他艺术学院的学生,被苏应衡烧毁的那一幅更是突破局限,运笔自然。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画不被买家珍惜,也会十分难受。
苏应衡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目光更加yīn沉,冷笑道:“明明是他龌蹉,意yín别人的老婆,这样的人也配你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我?还是你觉得烧了可惜,不然让他照着你的样子重新画一幅?”
上一次作画的主题是luǒ女,照着她的样子画,就是去给江越当luǒ模。
艾笙被他轻慢的语调刺得说不出话来,喉咙发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院的凉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你真是……”,她咬着牙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没说下去,转身就走。
她回到屋子里,上楼去了自己以前的卧室,他那副冰寒的模样,呆在一块儿也是受罪。
洗完澡她靠在chuáng头,把毛绒熊砸来砸去,嘴里念念有词:“小气鬼!bào君!地主!就知道欺负我”。
正骂得欢,突然听见敲门声,艾笙赶紧把毛绒熊放到一边,我倒在chuáng。
而后又想起门是反锁着的,她又立刻弹起来,扬声问道:“有事吗?”
苏应衡语气淡淡地,“你的睡衣还在我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