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心里浮起失望,人家根本不是来求和的。“我另外找了一件,马上就要睡了”。
门外消声了,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的脚步离开。
这天晚上艾笙本以为自己会难受得睡不着觉,结果一夜无梦。
她开门下楼,苏应衡竟还没走,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艾笙用余光扫到他脸色有点苍白,眉头蹙着,下巴处有一条伤痕。
他没睡好的时候,刮胡子的时候老容易受伤。
艾笙脚步一顿,正想张口说话,苏应衡就像没看见她这么个大活人,长手长脚地走进餐厅。
抿了抿唇,艾笙心qíng又掉进谷底。
餐桌上苏应衡胃口不好,咖啡却喝掉一整杯。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今天要和人出去吃饭?饭局取消了”。
画是他派管理自己慈善基金的下属申印天买回来的。没想到申印天一听说江越他们卖画筹钱建小学,便起了恻隐之心,要为他们提供援助。
苏应衡下意识不想让艾笙同江越有什么牵扯,自打他母亲去世后苏应衡身上就添了一种固执的xingqíng,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眼里身边便只能有他一个。
艾笙想起社员们兴冲冲地模样,苏应衡这么一决定,就是对这份火热泼冷水。
她有些不忍心,“申先生也是好心,我们真的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嘭”地一声,苏应衡几乎是把咖啡杯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地说:“你跟谁是我们?!现在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是么!”
昨晚艾笙因为江越和自己吵架,甚至分房睡的愤怒终于隐藏不住,清楚地映在他的眼眸上。
怕再说下去他会失去控制,苏应衡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艾笙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儿,手脚有些发软。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扫到屏幕上江越两个字,艾笙清了清嗓子接起来,“喂?”
江越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清远,“我已经订好餐厅,到时候发在你手机上”。
艾笙喉咙发紧,想要提醒他饭局有可能会取消,可一想到他们对申印天是qíng真意切的感激,艾笙又觉得说不出口。
最后她还是没露出一个字,只说听他们安排。
这天她做什么事qíng都心不在焉。下午贺坚来了苏宅一趟,说是来取苏先生的行李。
艾笙一问才知道苏应衡临时决定去英国出差,他却没打过一个电话来说这件事。
贺坚还在等着,艾笙让他稍等,独自上去挑了一个各种物品齐备的行李箱拎下去。
贺坚赶紧接过去,跟艾笙解释道:“有个项目正接近尾声,总裁要过去坐镇,也不知道要去几天”。
艾笙嘴里发苦,本来有一大堆话嘱咐,可对着贺坚这个外人如轮如何也开不了口。
她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因为时间很紧,贺坚拿了东西也不敢耽搁,告了辞就走。
回到公司,苏应衡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他瞥了一眼贺坚手里的箱子,随口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贺坚老老实实地答道:“让我好好照顾你”。
苏应衡眉头一压,“没了?”
“没了”。
苏应衡不死心,“那她脸色怎么样?”
“挺好的啊……”,说到一半抬眼看见总裁脸色沉得风雨yù来,贺坚赶紧噤声。
128.我是来喝酒的((
苏应衡一走三天,艾笙和他完全断了联系。她每天照常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但gān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致。
脑海里总是想起苏应衡走的那天,自己给他打电话,他正在机场候机。聊了两句就听见一句娇滴滴的“应衡”。
艾笙听出来了,是赵从雪的声音。她瞬间怔愣住了,苏应衡却没跟她解释,只语气疏离地说他快要上飞机。没多一会儿便挂断电话。
这一声“应衡”就像梗在喉咙里的刺,让她寝食难安。甚至晚上会做噩梦,梦见赵从雪挽着苏应衡的手,两人眉目传qíng,苏应衡根本听不见自己叫他的名字。
艾笙从梦里面惊醒,满头大汗,也不敢再睡,抱着膝盖坐到天亮。
“回神了!”,一只纤手在艾笙眼前晃着。
艾笙脑袋往后仰了一下,看向旁边的韩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