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动不动就大声尖叫,用头撞墙,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幸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星敏也没有掉进火坑里。
言子歌心有余悸地用手撑着额头,满身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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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吃过午饭,继续和一大堆资料奋战,迷迷糊糊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额头在桌上磕了两下,才摸到手机接起来,“喂?”
苏应衡一听声音就知道她还没睡醒,不过也不能让她继续睡下去了,“爷爷生病了,已经被送去医院。我已经在路上,你先过去看看”。
艾笙脑袋嗡一声,彻底醒了,声音发紧地问:“现在人怎么样?严重吗?”
苏应衡顺手把领带扯掉,语气却很平稳,“老毛病,他心脏一直有问题。这次是因为心肌缺血突然晕倒”。
从父亲再到外公,身体都不太好。现在艾笙一听到周围哪个亲人生病,就手脚发麻。
她简直不能想象坚毅稳重得像一座山的老人晕倒是什么样的场景。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过去”,艾笙站起身,穿着居家服就出了门。
苏应衡反倒要安慰她,“嗯,他已经醒了,暂时没有大碍。戴叔和蔡姨都在”。
挂断电话之后,艾笙叫司机开车,“师傅,麻烦快一点”。
她这才有空收了手机,把手里拎着的平底鞋换上。
到了医院,艾笙碰上了急匆匆赶来的苏应悦。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苏应悦瞧着艾笙的印花短袖短裤问道。
“来得急,没时间换衣服”,艾笙大步往里面走。
苏应悦穿着高跟鞋,自然不如她的平底鞋来得轻快,在后面直喘:“等等啊!”
艾笙之后放慢速度。
苏应悦也担忧心急,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到了指定楼层。
结果一进病房,苏承源正在拉着医生侃大山。
“那时候哪有这么好的病房住啊,身上的子弹都是战友帮着取出来的。没有麻醉药,嘴里就咬块破布,布都被牙齿给撕烂了……”
“爷爷!”,苏应悦扑到病chuáng边,都不知道该不该哭出来。
苏承源往旁边一躲,“你来gān嘛,庆庆放假了也不知道在家好好陪她”。
他坚持不穿病号服,所以身上是军绿色的短袖衬衫,身上搭着蚕丝被。
老爷子是冠心病,qíng绪不能激动。艾笙赶紧把苏应悦扶起来,抽了纸巾给她抹泪,“你妆花了”。
效果很好,苏应悦立刻不哭了。
“您看起来jīng神蛮好”,艾笙轻笑着把苏承源的点滴调慢一点。
老头子xing急,连点滴也调得快。
要换作戴澜或者蔡姨,他早就出声制止。
可面前这个女孩子,目光清亮地看着人笑,不动声色地俘虏人心。
抗拒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况且苏承源真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女孩子轻柔地说他jīng神好,他竟有一种老怀甚慰的感觉。
“本来就是他们大惊小怪”,苏承源不满地说,白色的胡茬儿一抖一抖。
苏应悦:“您都晕倒了,谁还淡定得了”。
苏承源睖她一眼,“我那是瞌睡上头,没稳住脚跟。现在回过神了,我实战拉练也去得”。
他一向不服老。艾笙低声cha一句嘴:“燕槐已经在路上了,他马上就赶过来”。
苏承源冷哼,“瞧把他吓的,我身子骨有那么不好使?”
艾笙还是笑眯眯地,“那您先躺着歇一会儿,攒足了力气再骂他”。
火药桶被她chūn风化雨的态度灭了火,不qíng不愿地躺了下去。
两人不再打扰他休息,退到外间。
苏应悦眼珠骨碌碌地瞧着艾笙,“你行啊,连老爷子也制得住”。
艾笙宠rǔ不惊地扬了扬嘴角,“有个词教给你,以柔克刚”。
苏应悦正咂摸着她的话,门被推开。
戴澜进来了。
苏应悦压低声音,着急问道:“戴叔,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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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我,为嘛都到chūn天了温度还这么低≥﹏≤
207.夫纲难振
“还是冠心病,但这次发作比平时更加迅猛。首长年纪大了,医生们也不敢随意制定方案”,戴澜从三十来岁起就是苏承源的随从,如今英雄迟暮,到底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