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chūn打了个呵欠,“本来我就劝你这条路行不通,你非要一意孤行。苏太太不像那种不讲理的人,你跟她好好解释,总能把钱讨回来”。
钱耀林自己就浑,看人永远是按自己的标准。他担忧道:“万一她说我们给钱只是让她帮忙,没说事qíng成不成功不关她事怎么办?”
赵chūn也睡不着了,坐起身来把台灯扭亮,“那有什么办法。钱是你心甘qíng愿掏出去的,你敢去苏太太兜里抢?苏应衡不生劈了你才怪”。
“我不管!反正事没成她就不能昧我的钱,把事qíng闹大我也得把钱要回来”,恼恨地说了一通,钱耀林满心不自在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钱耀林起了个大早,拉帮结伙地带着好几个弟兄把刚放学的艾笙堵在了一栋废弃教学楼里。
钱耀林来势汹汹,因为昨晚没睡好,脸色泛青。
说是请,其实是把艾笙qiáng制撸到脏乱的教室里来的。
他那几个小弟呈半包围的趋势,将艾笙圈在里面。
女孩子穿着白毛衣,牛仔裤,外面套一件宽松的面包服,看起来青chūn洋溢。
一点也看不出是哪种吃黑心钱的人。
只见她被人撸了来,却一点惊惶的样子也没有。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包纸巾,把许久没用过的桌椅擦gān净,一声不吭地坐好。
钱耀林明明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觉得气势弱了一截。
他挺了挺胸,脸上故作狰狞,“苏太太,又见面了”。
艾笙笑了笑,“前些天在易方的午宴上遇见你太太,她一开口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你们还真挺有夫妻相”。
曾经向艾笙讨过医药费的雷子一拳头捶在桌上,发出“嘭”一声巨响,“少废话,今天我们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艾笙眨了眨眼,“你们这么久都不进入正题,我怎么知道你们想gān什么?”
钱耀林黑着脸说:“你收了我的三百万,可为什么我最后没中标?”
艾笙吃惊地抽了一口气,“那三百万我二叔还没有还给你吗?”
钱耀林拧眉,“什么意思?”
艾笙解释道:“当时我知道这件事qíng之后,立即表了态,我先生的公事,我从来都gān涉不了。既然不是金刚钻,自然不敢揽那个瓷器活。所以当时就把前返还给了我二叔,让他跟你说清楚”。
说完艾笙把转账单拿了出来。
钱耀林一看,立刻瞪眼:“怎么只有一百万!”
“汇进我银行里的,本来就只有一百万。这是收款明细,汇款人是我二叔,写得清清楚楚”。
钱耀林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荀智安夫妻搞得鬼。先前就吃了他两百万,后来苏太太还款之后,gān脆来了个独吞!
猎人被鹰啄了眼,他钱耀林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见钱耀林气得浑身发抖,艾笙说道:“现在知道我是清白的了吧?我看着是那种爱才如命的人么?难道一百万比我的名声更重要?”
钱耀林已经被怒火烧坏了脑子,脱口道:“还不是童倩那个贱人,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艾笙奇道:“你怎么认识我学姐?”
钱耀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赶紧打哈哈说:“偶然认识的,其实和她并不怎么熟”。
不熟童倩会帮他出主意?
只是艾笙没想到,童倩那么个jīng明人,竟然会跟一个已婚男人鬼混。
“既然没我的事了,我也该回家了”,艾笙站起身来,一点询问他的意思也没有。
她从始至终,都能做自己的主。
“当然,当然。今天是几个弟兄不懂事,冒犯苏太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让苏先生恼了我”,钱耀林一想起苏应衡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不寒而栗。
艾笙笑着点头,“我只是和钱先生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有大碍”。
钱耀林放下心来,摸着脑袋笑起来。
等艾笙一走,他就带着人直奔荀智安一家人的老巢。
彼时范清慧刚从几个名牌旗舰店里逛了一圈回来,久违的贵妇生活让她激动得心跳加速。
她像看着一堆心爱的宝贝,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又挎在手臂上在镜前左右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