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已然成了祁孟芬活下去的动力。
祁孟巡不知,若报了仇,她又该何去何从?
皇城外的营地里,值夜的士兵密切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但凡有点风chuī糙动,他们立时举起长/枪警戒着。
从远处突然蹿出一条雪白的猎犬,风驰电掣地向营地奔来。
木栅栏外值夜的士兵拦不住猎犬,招呼同伴围堵,惹得那猎犬汪汪乱叫。
正在营帐内商讨攻城对策的谋士将领,听到外头的喧哗,已有人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喝一声:“有敌军入侵!”
沈姜从高座上走下,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双目向一身戎装的聂云笙看去:“云笙,去看看。”
聂云笙起身领命,才走出营帐,便见众士兵追赶着一条雪白的猎犬奔了过来。
她挺身往营帐门前一站,叉腰大声喝道:“天子营帐,闲人止步!”
她话音未落,猎犬一阵风似的从她脚边奔进了营帐,账内顿时乱哄哄一片,甚至有人yù拔刀去砍那猎犬。
沈姜见状,忙起身喝道:“住手!”
众人纷纷向两侧退去,猎犬昂着头兴奋地叫了两声,听到沈姜唤了一声:“ròu丸子。”便摇着尾巴蹭上前去。
沈姜见ròu丸子脖子的皮索下拴着一截拇指大小的小竹筒,便蹲下身取了下来。
竹筒内空无一物,沈姜百思不得其解,将竹筒收起,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他笑道:“诸位不必惊慌!这是昔日谷园谷主饲养的猎犬,谷园被灭,这条猎犬也失去了踪迹,竟然在此处遇到了。”
众人这才渐渐放下疑心,纷纷坐了回去。
商讨之时,军医前来:“陛下,王门主的伤势已处理好,急着要见您。”
聂云笙听言,急不可耐地道:“王爷的伤势呢?”
军医毕恭毕敬地道:“王爷的伤势无碍。”
聂云笙松了一口气,沈姜已起身:“诸位继续商讨。”
沈姜急匆匆地奔出营帐,ròu丸子摇着尾巴也跟了上去。
在进入王凌燕的营帐时,沈姜便见几名士兵端着血水和染血的纱布出来,众人向他行礼,他没心思去理会,奔进营帐。
昏昏灯火下,他见王凌燕的左肩头缠满了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他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王凌燕心虚,正yù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沈姜已是坐在chuáng沿按住了她的右手掌,咬牙警告道:“再敢瞒着我混进军队,我便命人将你绑起来!”
王凌燕道:“我好歹是一门之主,你的妻子,理应为你为百姓做些什么……”
“先前我顺着你,让你随平清王去了边关,你却告知我,我们的孩子在马背上没了!”沈姜扳正她躲闪的目光,俯下身子,沉声道,“战场凶险,你若是因此有何不测,有想过我该如何么?”
王凌燕扭过脑袋,嘀咕着:“你如今是大家拥立的天子,不能有这样的私心。”
沈姜道:“你满足我这样的私心,我才能安心去做事。燕子,你听话一些。”
王凌燕感觉chuáng尾有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脚心,惊惶不安地缩了缩脚,越过沈姜的肩看去,她皱了皱眉:“ròu丸子?”
ròu丸子欢快地吠了两声。
王凌燕的双目陡然一亮,yù起身,沈姜却按着她的肩:“别乱动!”
沈姜的目光有些慑人,王凌燕的语气不禁软了几分:“我只是想摸摸它……它居然还活着!”
沈姜向ròu丸子招了招手,王凌燕也如愿以偿地摸到了ròu丸子毛茸茸的脑袋。
然,她才碰到ròu丸子的脑袋,沈姜便开始催赶着ròu丸子。ròu丸子只得垂着尾巴,身影落寞地走了出去。
“沈姜!”
沈姜丝毫不理会王凌燕愤怒的眼神,双手探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去解她身上的腰带。
王凌燕的左肩受了伤,衣衫本未规规矩矩地穿着,只是松松垮垮地套在了身上,沈姜轻而易举便将她里边的白色单衣褪了下来。
沈姜手心里的热度烫得王凌燕浑身紧绷,她未反应过来,沈姜已是钻进被子,低头便咬在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上。
王凌燕如梦初醒,未受伤的右手抬起,却被沈姜牢牢地握住,举过了头顶。
“沈姜!”王凌燕偏过脑袋,气喘不定地道,“我受伤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