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面容严肃地道:“我知道分寸。我从前以为孩子会拖累我们,其实不然,你若有了孩子,也会听话,不会再胡闹!”
王凌燕见他严肃的面孔,知晓他是认真了,试图去劝说:“我答应你不会再胡闹!你想要孩子,我也不反对,可是,能不能换个时候?”
沈姜一手扶过她的腰,笑着摇了摇头:“不行。”
沈姜几乎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他的动作直接,失去了往日里的耐心和温柔,王凌燕只觉疼痛挑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受伤的肩头似乎更疼了。
她偏开脑袋,轻轻啜泣了几下。
沈姜扳过她的脑袋,放缓了动作,紧贴着她的耳,说道:“我知道会疼。燕子,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你做决定的时候,能多想想我。看你受了伤,我比你还疼。”
王凌燕又恼又怒地看着他,抬手打了打他的肩,咬牙笑道:“下回再这样对我,我不会原谅你!”
沈姜应道:“再有下次,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王凌燕从沈姜衣襟里摸出小竹筒,听着沈姜讲着它的来龙去脉,她在手中把玩片刻,忽然惊道:“这是新切下来的竹子呢!沈姜,皇城内外哪里有竹林?”
对皇城的印象,沈姜早已模糊。
然而,那一片竹林,沈姜却未忘记。
他的脑中突然jīng光一闪,脱口而出:“皇陵?是玄垠传出来的消息?”
任何带有文字、图案的消息若落入到万秋水的手中,总会被人勘破。
若非王凌燕突然问起哪儿有竹林的话,沈姜也不会很快联想到这是祁兴传递过来的消息。
“玄垠在皇陵处做了安排,我明日会去一趟皇陵,军队按兵不动,你好好养伤。”
王凌燕不安地问道:“你确信是祁兴传递过来的消息?”
“错不了。”沈姜起身开始穿戴,“我得安排好一切,我不在的这一日,由平清王主持大局。”
王凌燕总觉得心慌:“若是陷阱……”
沈姜弯腰亲了亲她,笑道:“我答应你,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
☆、天罗地网背水一战
沈姜这一去,王凌燕并不放心,暗中派遣了几名祁门白衣客跟随,稍有不对,便及时向她汇报qíng况。
沈姜并不知晓王凌燕在他走后安排的这一切。
趁着夜色,沈姜在ròu丸子的带领下,找到了另一处通往皇陵的路。
而暗中跟随沈姜的祁门白衣客在沈姜前脚踏出皇陵后,后脚便跟了上去。沈姜的身影就在眼前,然而,几人转来转去,发现与沈姜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依旧在皇陵外。
此时,几人才意识到:皇陵内布了迷阵,他们进不去。
夜色下,皇陵内的微微灯火有几分yīn森可怖。ròu丸子的鼻尖紧紧地贴着地面,动作缓慢了许多。
进入皇陵外围,沈姜便知晓此处不简单。
他不通机关迷阵,若非有ròu丸子引路,他很可能会陷入皇陵的迷阵中。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下的寥寥星光,鼻翼微动,似乎从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次涉足皇陵,沈姜心思难言。
少年时,他抬头只能看见皇宫里的那片天,而他,就是那井底之蛙。只知皇宫繁华,不知宫外的那片天空。
皇陵,是他少年生涯里,涉足过的唯一一片宫外的世界。
然,那里的一糙一木都沾染着皇亲贵胄的气息。
那是令他压抑的气息。
好在,他能借着守陵的由头,抬头看看周围的天空。
皇陵还是那座皇陵,景致始终未变,变的是守陵的士兵,如今看守皇陵的俨然成了天一阁的杀手。
沈姜走得小心,不曾料到前头带路的ròu丸子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四处乱跑乱吠,顿时引来了在四周守陵的天一阁杀手。
沈姜无暇去思索祁兴引他来此的意图,见周围已聚满了人,他的手指已扣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腹背受敌,速战速决最是稳妥。
厮杀之际,他在人群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人夜闯皇陵,yù行刺皇上,快去通知秋水先生!”
祁孟芬!
沈姜bī退周身的杀手,“鬼影步”一出,身形已如鬼魅般穿过人群,转瞬来到了祁孟芬跟前。
沈姜的身形太快,祁孟芬的话音才落,便被沈姜抓住了肩膀,快速钻进了皇陵的墓室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