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点
一连两星期,章小磊和排骨都守在大海医院门口对面的台球桌跟,观察锯腿男上下班规律,锯腿男开一辆商务轿车,上行政班,朝九晚五,快活的一踏糊涂。锯腿男是科室主任,平时很少做手术,主要负责医院的行政管理工作。这家伙估计好久没有锯人家小腿了,手心痒痒,所以那天主动参加轮椅男的手术工作。轮椅男的那条好腿,在他被全身麻醉过后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被锯下来了。刚锯腿的时候,锯腿医生qíng人来电话,说晚上想到宾馆开房找一种别样的气氛,锯腿医生一听要去开房玩新花样,顿时shòu血沸腾,就这样他把手术室门关上,塞上耳机,两人一边电话调qíng,他一边锯腿,锯腿医生当时还很得意,心想自己又开创一项新的工作方法,可以工作,聊女人两不误。在锯完一条好腿之后,他已经完全忘记这次手术只锯一条腿,接着他一鼓作气,把那条坏腿也顺带给锯下来。等电话打到没电关机,锯腿医生检查病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当即吓一声冷汗,不过几分钟后他便镇定下来,大海医院哪一年不发生几起医疗事故?每次不都是自己出面摆平?人都被玩死过。小小一条腿算的什么?大场面他经历过,只不过这次事故是自己酿成而已。他想一条腿最多不过赔几十万,大不了忽悠病人,说两条腿都感染上病毒,非锯不可,医院出于人道,特意资助轮椅男。但是,不是所有的病人都那么好忽悠的,在轮椅男知道自己的双腿全没时,他当即就晕了过去。刚开始,医院忽悠轮椅男和他的家人,说他的腿是南方一所学校的实习生锯的,人已经返校。医院愿意赔偿病人的损失。具体陪多少,双方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这个事实对轮椅男来说是个致命的沉重打击,因生病锯腿他女朋友离他而去,工作也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从那时起一棵仇恨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没想到竟然在电梯口遇见乐意办这事的人。不管事qíng最终败不败露,反正他是无所谓了。他通过花钱找人细心调查,他发现锯腿男在给他锯腿时,竟然在和一个女人调qíng。原本他是想把那个女人也办了,但是他想了想,这女的和qíng夫聊天时并不知道他在锯腿,否则的话,这个女的肯定也在名单中。
这种事不能张扬,一开始轮椅男很怀疑排骨能不能完成任务,或者他只是想骗钱的骗子。通过观察,他发现排骨并不是他怀疑的那种人。两人一拍即合,起初轮椅男想gān脆把锯他腿的医生直接给办了,但是经过排骨建议后,觉得人生是可贵的,还是养着他好,在世间多活些年月,让他好好尝尝身体不全的滋味。
事qíng不可能总是一厢qíng愿地向着你想的方向进展。章小磊担心遍布市区的大小摄像头会不会成为他们行动的最大障碍。为了事qíng更完美一点,或者说可以为自己找个借口,他想把锯腿医生的老婆也掺合进来。他想让锯腿医生老婆雇用自己,成为调查锯腿医生的私家侦探。这事掩人耳目比较好点。事qíng越复杂对章小磊愈有利。
当章小磊把他的想法告诉排骨时,排骨极力反对。说这事不能那么复杂,他们也不能和锯腿老婆碰面。一切最好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进行。
“咱们也不是常年靠着这晚饭是吧?事qíng差不多拿钱就各奔东西,把他老婆牵扯进来,搞不好节外生枝,让锯腿医生察觉出什么来。”排骨不赞同章小磊的主张。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章小磊说。
经过两星期的跟单踩点。章小磊和排骨发现,锯腿医生不光有qíng人,还隔三差五地到娱乐场所找女人。看到锯腿医生风流快活,章小磊和排骨恨的咬牙切齿。
“有钱人,女人真是一大堆,想不要都不行。你看看咱们,想得到一个女人安稳过日子都那么困难。”排骨抱怨着说。
“说的都是大实话。金钱社会嘛,钱字当头。有钱一切问题都顺顺当当,当你有钱了,还愁一日三餐,买房买车?还愁身边没有听话的美女?你有钱你就是地球,发出万有引力;你有钱你就是太阳你的一切都充满光芒。”章小磊说。
“你说话这么闪亮?以前搞文学?同样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感染力和说服力就不一样。”排骨夸赞说。
“以前喜欢过。你知道我们这里混的最不是东西的就是玩文学的。成功商人满天飞,成功文艺青年有几个?玩不起来呀。我要是玩得转文艺,我他玛德还会被喜欢的女人甩?文艺青年常会被人看成大脑不健全的代表。所以我封闭不写了。”章小磊闷闷不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