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城池_作者:花非果(50)

2017-11-28 花非果

  所以,祝叶青心里十分扭曲地想:林德青的孝心都给他们家猪得了。她偶尔会叫羊娃子提一点米给范仁美,还故意教小儿子学她的话:“去,把米给你奶奶,跟她说,吃了当个饱死鬼去!”

  羊娃子就把米提到范仁美那里,说:“我妈说了,叫你吃了当饱死鬼去!”

  范仁美一点也不生气,接过米,还把羊娃子拉到怀里,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搜出几角钱来,递给羊娃子,叫羊娃子拿了钱买糖吃!还说:“羊娃子呀,奶奶现在还不想死,你快快长大,奶奶还要看你娶媳妇呢!”

  祝叶青隔着墙听着,然后就在厨房墙边得意地偷笑,心里想:她祝叶青这一生,没有遗憾,这三个儿子就是她的本钱和坚qiáng后盾,所以她谁也不怕,也没有必要怕谁。

  此后,有好长一段时间,祝叶青和林德青没有发生战争了,相反的,在以后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们还你来我往,表面上一团亲热和气。

  尽管林德青还是会经常被祝叶青的一些小伎俩捉弄几回,但祝叶青过后就说不是故意的,还假装跟林德青赔不是。面对这样一个痞子型又爱耍小手段占小便宜的疯女人,林德青基本束手无策。

  在林德青和祝叶青漫长的人生旅程里,这段“不知真假、化敌为友”的日子虽说有上十年光景,但依然显得十分短暂。

  不过,虽然和祝叶青吵得少了,但这并不代表林德青的日子就好过了,她的丈夫花长开,还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总是一出门就是几个月不归家,一回来过不了三天,两人大吵一场后,花长开又收拾几件行李,再一次的离家几月不归。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的儿女们一天天长大了,随着儿女们的成长,家里的各种生活负担都在加重,加上六个儿女个个都到了上学读书的年纪,就连儿子花振国还有一两年也要进学堂门了,家里的经济压力超乎寻常。

  对林德青而言,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寄人人篱下,仰人鼻息

  “运来,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手里的工程项目肯定多,对吧?”

  “那是,你有么想法?”

  “我是想说,我也是搞装潢出身的,外装内装都可以,你手上的活,缺不缺人手?”

  “打牌打牌,都等你半天了,还不快打字”

  “好,好,马上打出去,给你,红中”

  “哈哈,我糊了,来来来,会账会账,长开,你今天手气不太好哟,哈哈哈!”

  江城的一家麻将会所的二楼某房间里,花长开打了一个红中,何运来就等着这张牌,他是红中调降,单盯这一张牌。

  花长开只得掏钱会账,愿赌服输,这是牌场和赌场的基本原则。花长开笑着重新码好了麻将,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花长开最近的运气真的很背的,他已经在这里陪何运来打了三天牌了,原本是想在何运来手上接点小工程做,可这何运来总是言左右而顾其他,偏不接花长开的话题。

  要么就说“你当过老板的人,到处都有发财的机会,何必在我手下gān活,那不是委屈你了么”;

  要么就说"你瞧瞧你那养尊处优的体型,好日子过惯了的人,哪里gān得了我底下的活,岂不是自找罪受?";

  要么就说"传闻你是万户村麻将馆的座上之滨,你要是能赢我十场牌,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于是,花常开就想赌这一把,可三天下来,他一场都没赢,还把前些时候在人力市场接的活,通过给人拉板车运货物,扛包袱挑担子当“扁担”“兔子”,还有做小工赚的几个辛苦钱,输了个jīng光。

  花长开知道,这几年何运来时来运转,工程做得风生水起,他的工程项目是挂靠了某凌云集团公司,一年中各省市的建筑工地都有他入股的工程项目,外带主体建筑后期的装潢项目,所以,业务非常多,工程项目也多。

  万户村好多农民兄弟到了江城,都跟着他混,花木哇当初和花长开散了伙后,也跟着何运来混,依着何金宝这层关系,在一个工地上做了一年不到的监工,就拆了万户村原来的老屋,在地基上做了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屋顶最上面半层留了一个打谷晒场的大阳台。

  听说在何运来那里,即使搞个小包工头,一年少说也有个七八万块钱的收入,就是当不了包工头,单做外装幕墙工程,一天开出的工人工资是六十块,如此算下来,只要不请假休息,只要有力气gān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事做,有钱赚。工地上包吃包住,到年尾接到手上的钱也有两万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