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结束,何运来伸了个懒腰,对着花长开说:
“长开,打这点小牌,又没什么输赢,没得意思哟,是兄弟我才陪你玩几圈的,今天实在太晚了,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要不,我们明天再战!”
花长开尴尬地笑了笑说:
“好,好,就怕你是个大忙人,没有时间玩啰,你哪天三缺一想起我了,随叫随到,打我传呼机!”
“都什么时代了,还传呼机,给你看看这个!”
“哦,这是什么,个子这么大,像块大砖头,什么东西呀?”
“少见多怪了吧,这叫大哥大!”
“大哥大,这名字霸气,我喜欢!”
“喜欢就去弄一个嘛,把那传呼机给扔了!”
“这……呵呵呵呵,会换的,我跟你说的事,你……”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奉陪了,下次再约了,!”
没等花长开把话说完,何运来就摆摆手,披了他的那件奢华面料烤花毛呢,扬起胳膊,用手拍了拍比他高过半个头的花长开的肩膀,侧着身子绕过花长开扬长而去,走到快要下楼梯的地方,又故意回过头大声地对花长开说:
“这会所钟点房的钱,都记在我的账上,我已经叫你木哇叔到前台提前预付了一个星期的费用,你可以带你朋友来玩,房间钱和烟钱都算我的,哈哈哈,我先走啦!“
花长开听到这些话,有一种被侮rǔ的感觉,但,那又能怎样呢,他现在有求于何运来,即使这个赌局没什么胜算,可他还是不死心,还抱有一丝幻想。
何运来走了,和他一同下去的还有另外两个万户村的,刚才同坐在桌子上的牌友,准确的说,是运来的手下,其中一个说:“运来哥,这又是何苦呢,都是一个村里一起长大的兄弟!”
“兄弟,他花长开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兄弟!”
“老三,话不能这样说,他现在不是明显的有求于你吗?”另一个是何运来的堂哥,但也在何运来手下做事,何运来在自家兄弟中排行老三,所以他这样称呼何运来。
“二哥,你别忘了,当年他去北京见了□□回来后,有多得意,还有是怎么羞rǔ我的!”
“那都是孩提时候的事了,现在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你还扯那些做什么?”
“你可以不计较,我可忘不了,他说他家世代种田,根儿正,苗儿红,说我是富农的后代,还说和我不是一路人,最可恶的居然还叫一帮同学都不理我!”
“那个时候你们都还小,只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放到现在,还都离不开妈妈的怀抱,正撒娇呢?吵吵闹闹也是有的,你老记那些仇有什么用?”
“哼,他花长开也有今天,我就是看不得他那一副英雄气概的样子,现在,得意不起来了吧!”
“算了,你不帮他就算了,还在牌桌之上叫我们一起整他,以后要是说穿了,这叫我们怎么面对他呢?”
“我不说,你们不说,还有谁会知道,他花长开就是个赌徒,每次都以为自己会赌赢,他开那个五金厂,赌了一把,赚了几个小钱,他在H省搞卷闸门生意,也是在赌,他自己怕是没想到会输得那么惨吧,那个工程一做完,工程总老板就转了钱跑路了,他一分钱都没有接到,还坐吃山空,想在那儿跟人打官司,他也不想想那是谁的地盘,他打得赢人家吗,这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的,他是罪有应得,我管他gān什么!”
说完话,他径直走到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那里,熟练地打开车门钻到副驾驶座位上去了,另外两个也钻到面包车的后座上去,关好了车门。何运来对旁边的司机说:“小胡,开车,去江滩不夜城会所。”
☆、借酒消愁,愁上加愁
何运来不知从哪里摸清了花长开的全部底细,他心里记恨着童年时期花长开对他的种种瞧不起。
他也曾经饱受嘲笑自惭形秽过,何运来自知身高不及花长开,长相不及花长开,读书学习成绩不及花长开,家庭出生不及花长开。
可是现在,时来运转,风水轮流转了,何运来离开万户村到江城混迹多年,与凌云公司结下了不解之缘,工程项目一个接一个,档期都排到年后去了,赚的钱也是盆满钵满。
他最近一段时间,还在着手物色地产,准备在火车站附近买了一块地,准备投资建一家酒店和一个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