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易gān燥糙甸附近还有一块足球场大小的枯地,若露营者需要生火,这块枯地便是碎海沟提供给露营者的最佳选择。
“陶医生,走啊,去捡柴。”碎海沟虽是古树众多,但寻常的普通树木,量也不少。因为凛冬,gān燥的木枝和枯糙反而更好找。
拾柴的位置距离扎营位置并不远,涂袄袄和陶医生只花了半个小时便抱了一大堆树枝回来。
颜辞虽然是露营的新手,但在涂爸的指导下,两人已经迅速搭好了一顶帐篷,正准备向第二顶进攻。陶医生jiāo替接过了颜辞手上的装备,便赶着两个人去帮忙生火。
对颜辞来说,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对他都是一种莫名的新奇,接下来的生火露营,明天的徒步,一切都是新的体验。而掺杂在这些新体验中除了他与生俱来的尝试心理之外,便是在涂袄袄面前树立高大形象的虚荣心。
颜辞想,别的不说,火,至少得生好。有过露营和野外生存体验的人都知道,生火一向是野外最难也最能够保证生存的重要因素之一。
“颜医师…火又灭了,第六次了…不如…”不如让她来吧。
涂袄袄看着火星一次又一次熄灭,真的有些心疼,心疼那些好不容易找来的引火gān糙。就关于生火这件事儿来说,她真的比颜医师更有经验。
“……”
可涂袄袄这么看着却发现颜辞半点儿没有要撒手让她来的意思,整个人反而更加认真,表qíng也比刚才凝重很多,围巾手套都摘了下来,鬓角也生了些薄汗。
涂袄袄和陶医生都有经验,从引燃用的枯糙到保持火势的木段,全都是易燃gān枯的品质,只要保持最开始的火星不灭,然后带动着木枝烧起来,生火便算是彻底完成。
颜辞反反复复地进行着点火、引燃、渡燃的过程,终于在天黑透之前把叠成立体井状的木头堆燃了起来,只烧了一会,篝火的暖意便蔓延开来。
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颜辞紧绷的神qíng也放松了下来,蹲久了的身体机能也终于有了反应。
脚和手,好像都麻了。
摒弃涂袄袄的不靠谱来谈,她还有一个让旁人非常舒服的优点,就是耐心十足的陪伴。这么半个多小时的枯燥生火过程,对她来说几乎没有半点儿不满。
涂袄袄,他更喜欢了。
因为疲惫和寒冷的侵袭,颜辞下意识便有些瑟缩,加上泛麻的手脚,整个人都不太好。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涂袄袄已经把他的手捉了过去,毫不顾忌手心手背的碳灰和糙木灰,认认真真地替颜辞捏起手心来。
适当的按摩有助于血液的流通和经脉的活络,这是涂袄袄能想到的第一件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挨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不仅是身体,心里也是极暖,不等颜辞消化这段温和,涂袄袄已经拉着他的手往远处走了一些。
枯地范围里还有一块小小的牦牛滩,水沟很浅,但水质意外地清澈。
牵着颜辞走到水滩附近的涂袄袄又把颜辞拉着蹲下,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毛巾,沾了水沟里的水便要替颜辞擦gān净手上的灰尘。
这原本是多温馨的一段画面,到头来还是被涂袄袄的碎碎念涂了一笔重彩:“生火不容易是吧,我之前和我爸还有妙妙和妙妙爸出去旅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俩花的时间更久,活活轮了一个钟才把火生起来。颜医师你可厉害,比我们都快,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涂袄袄的碎碎念从来没有什么重点,最多的就是像流水账一样记录日常,颜辞看着她用小毛巾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擦手,心里的暖意比户外的篝火还要旺盛。
“我真的是…到处找nüè啊!”突然从不远的水滩对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因为声音太近,两个人惊得同时抬了头,这会儿的水滩对面,站着最开始遇见的那群背包客,说话的那个正是骑马时最先打趣的妹子。
“又怎么了,谁又怎么地你了,我们的大小姐?”这妹子同行的朋友也都有趣,但凡能闲聊起来的话题都不放过,使得他们一路都没有空闲过的时候。
妹子无奈地朝涂袄袄和颜辞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有气无力地走回了他们的营地,嘴里还不忘吐槽一番:“没什么,只是同一天被同样的两个人先后喂了一波狗粮,真是,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
二月的天气对植物矮芽来说是初chūn,但对人来说还是深冬太阳落山后的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