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其实也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的错,谋算太过,早已把自己当做筹码送出,现在赌局已开,哪有临时换人的道理?所以我想试试。九哥,纵使风险无比,我也想试一试。”
“若有朝一日他让我失望了?就请九哥将阿瑶出嫁添箱该为洛阳置产。待那日来临,用这些东西收容我这一无所有的赌徒。让我在回头是岸时,还能有个安身之所,立锥之地。”
她也为她自己想了一条后路。一条在西京洛阳的后路。
郭审彼时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终究还是无法说出,一入宫闱似海深,若真有那一天,她想抽身,恐怕只比登天还难。
她这般作为,哪里是她说的倾力豪赌,分明就是在破釜沉舟!
郭审心中不赞,奈何却无力改变她的决定。只好见fèngcha针地大逆不道,在背人处将天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船行运河上,一连数日,郭氏兄妹都这样无奈又无聊进行着彼此的拉锯战。战争的结果显而易见。任凭郭审三寸不烂,舌灿莲花,舒窈都像是修习了金钟罩,铁布衫一般,岿然不动,安之若素
直到抵达汴京的前一天,郭审才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手扶着舒窈肩膀,郑重问道:“阿瑶,你不后悔?”
舒窈怔了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后悔。九哥,如果有一天,时间证明我是错的,那就姑且先让我一错到底吧。”
真倔,真犟!简直就像是一头顽驴!让他咬牙切齿又束手无策。他娇软可亲,耳聪目明的妹妹居然也会不开眼地选择了赵家小子,真真是荒唐!荒谬!
郭审气息不稳,急喘了两口气才舒缓过神,转头盯着廖远,似从后槽牙fèng迸出一句:“将王三娘子送来的信匣拿给你们二娘子!”
舒窈眼睛一闪,面有哀怨地望向郭审,控诉道:“九哥,你居然藏匿他给我的书信?”
郭审长眉斜挑,一双桃花眼底闪动着潾潾羞恼,只是唇边吐出的话却犹显嘴硬:“那又怎样?掳了我郭某人的妹妹,难道还要我郭某人感恩戴德,效犬马之劳?哼,九哥是个商人,不见利润不撒手。”
“九哥。”舒窈抱住他的手臂,悠悠地晃了晃,软声撒娇,“九哥想要什么样的利?您看我能给吗?”
郭审双眸微眯,一手捏握了信匣,一手仍被舒窈轻轻地dàng来dàng去。等他听到舒窈发问,郭审才垂下眼,斟酌半天,道出一句:“回去以后,跟我去丰月楼理账。什么时候把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日的事理顺了,什么时候算结束。”
“好,一言为定。”
她答应的太gān脆,让郭审不由侧目,似信非信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犹豫不甘地将信匣递给她。
紫檀雕花信匣打开,里面空dàngdàng无一封书信。
只有纹理gān瘪,断面huáng白的一片糙药静静卧在匣底,以丝线相串,形若挂坠。
舒窈微微一怔,唇角勾起,秀丽的眉宇间笼起浅浅的牵念。
丝穿当归。
思穿,当归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还是蛮文艺调调的嘛。
今天的八卦说点啥呢?
说点大宋公款吃喝的事吧。宋□□有句白话,十个文官贪污,不及一个武将造反危害大。所以,大宋那会儿公款吃喝是明着的。北宋那是所有公务员福利最好的一个时代,碳敬冰敬啥的那都是小CASE,逢年过节朝廷按时给发福利,每十天皇帝开宴,宴请诸臣子。最最重要的是,各地地方大员公费出差,公费旅游它是能及时报销的!不过,这个公费出差,公费旅游啥的,也让当地地方官比较头疼。来人了你得陪着,陪吃陪喝赔泡妞,这真是地道般的三 陪啊。没有几斤打底的海量,都不敢掏出来玩啊。这里头苏轼大大是个典型的量不够,还得受的例子。苏轼童鞋在苏州任职时,治理有方,加上他待的地确实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又好景。反正是吸引了各地观摩团打着各种旗号来他地盘上玩了。玩你就得陪着啊,反正花的是公费。酒宴美女可着上呗。可是没到半年,苏大大就受不了了。这一波走了下一波来,停不了的应酬啥时候是个头儿?苏大大牢骚满腹,就在给朋友的信中些苏州这地好啊,可就是个“酒ròu地狱”啊。
不过后来苏大大学jīng明了。凡是来人,该赔的赔,论到喝酒时,苏大大只一杯,一杯完了他就功成身退,立马叫歌姬舞姬伺候着。能被bī到这份上,苏大大也是蛮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