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才刚醒你说这些没用的gān什么,快点给小姐倒茶。”
“对对,给小姐润喉。”
“茯苓你笨手笨脚的,还是去给夫人禀报小姐醒一事。我们三个伺候小姐好了。”
“哦,知道了丁香姐姐。”
接着又是一阵匆忙。
祁鸿雪伸手遮住从六格棂的雕花窗照进的细碎阳光,这双手白皙柔嫩,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纤秾适中,没用半点手茧。
不对,她长年握笔写作业,至少拇指指腹是有茧子的。她猛地起身,这不是她的手!白眉真人和祁小姐呢?
这一起身,祁鸿雪就觉一阵头晕眼花,眼前金星几颗转不停。
“小姐,您落水刚醒,身子虚弱,不要着急起身。”说话的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乌发秀容,穿着浅紫色的比甲和白色的底裙底衫,楚楚美丽。她手捧瓷盏,对身旁两个年纪较小的女孩以眼神示意。
其中一个面容稚嫩,平静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喜悦,系着红丝带的女孩,赶忙扶祁鸿雪重新躺下。另一个眉眼虽未完全张开却已有几分秾艳的女孩,拿来靠枕垫在祁鸿雪的肩下。
清香温度适宜的茶水滑入祁鸿雪的喉咙,舒适了的感觉才让她知道自己的喉咙是如此的艰涩gān渴。“还……要。”
“小姐,慢点。看到您这样,奴奴心里真难受。”为她喂茶的姑娘,眼里已经闪过点点泪光。
一伙急匆匆的脚步赶来。为首的女子约二十多岁,头cha珠翠步摇,戴假髻,脖戴金项璎珞,手戴银川,穿着秋香锦缎地彩绣花鸟纹褙子,缠枝绕蝶戏牡丹紫罗群。虽然看着穿金戴银,富贵无比,却不显俗气,因为那女子眉间自有一种雍容气派,非久富贵不能堆砌。她上前做到chuáng边,脸上泪水已是横流。
“姐儿,当知道你落水了七日未醒,我心里都吓坏了。幸好遇到那道长,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芬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纤纤皓腕,呜呜哭起来。
她脸上的铅粉蹭蹭往下掉。祁鸿雪盯着她的上衣外套良久,刚才一摸,触之如水般光滑,兼之远观美轮美奂,近观每笔绣迹jīng美繁复。非现代流线生产远观美丽的古衣可比,就算是现代的巨匠大师想做到这个程度也不是易事。这件褙子教授带他们去首都博物馆曾见过,是国家一级文物。祁鸿雪觉得眼前又金星冒不停了。
“不好,夫人,小姐又昏过去了。”
“什么?快请大夫。”
李大夫背着药箱颤颤巍巍而来,他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名医。拱手道:“小人家中有急事,故来晚了。望夫人见谅。”
“李大夫,无碍,此乃人之常qíng。只是快与我家姐儿,看看吧。”
因其李大夫德高望重的名声和祁家主母王芬心急如焚,便要求李大夫亲手把脉了。
过了一会,老大夫捋捋白花花的胡子,说:“小姐无大碍。应是刚刚转醒,身体过于虚弱,所以又昏过去了。我开几副养气补血的方子,改善□□弱气虚。日后兼之食疗好生调养便没有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我一起玩
☆、贵族小姐的丫鬟
“小姐还未醒吗?”
祁鸿雪在朦胧中听到一个沉稳又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实在是越睡越想睡,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像被胶水粘在一起,她就算想睁开也是有心无力。她又听到---
“禀老爷,小姐中途醒来过一次。李大夫前来诊脉说小姐已经好转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又昏睡过去了,按时喂药调养就无大碍了。”
“那便好。”问话的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老爷,通政使司的孙大人来了。”
“小姐若是再醒了,你直接向我通报。”然后是踏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咚!”祁鸿雪胡乱挑了一根琴弦,其音有下沉感而且韵味悠长。“听声音应该是把好琴吧,而且琴弦好像是蚕丝哎。”她又抱起琴身摩挲嘀咕,“是梧桐为面,梓木为底的?”她这样想是因为古时候琴大多如此材料所造。
便听一个活泼清脆的声音道:“我听丁香姐姐说是以上好的杉木为面呢。”
祁鸿雪将琴放下转身,来人正是这原身的四个贴身丫鬟之一的茯苓。她和原身同岁,正值豆蔻年华,穿着青葱的宽袖短褙子和深绿色的浅花罗裙,素色丝带束着双环髻,面容白皙娇俏,眉间灵韵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