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连连称好。
“瑞华,”宇轩喊着妻子,“快去准备酒瓶酒杯来!”
慕云大急,他顺手抓起小宝的一个毛绒玩具来,狠狠地掷向宇轩,并嘴里恼怒的喊 ,“太过分了!”之后,又扬着声音喊瑞华,“嫂子,你最心疼我,千万别听他们的。”
宇轩伸手接住了慕云扔来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一面又敦促瑞华,“你快去拿吧。你才不要听慕云的,他是惺惺作态,装腔作势,他的心里指不定美成什么样呢。”
慕云登时满面通红,默不作声。众人皆道是羞,唯有恩雅知道那是恼。恩雅也懊恼万分,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两个当真是百口莫辩,越描越黑了。是啊,想想也是难怪。她为着他,不远千里,只身而来,且同宿一室,共度良宵。说他们是清白的,鬼才会信。
在众人的拉拉扯扯下,戏谑笑闹中,他们万般无奈的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你们放心的喝吧。这只是米酒,不醉人的。”瑞华好心的、柔声的说。
于是,他们各取面前斟满酒的酒杯,勉为其难的将手臂互相jiāo错。他们的目光有着短暂的jiāo接,便匆匆的都移开了。在众人的“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 “百年好合”、 “子孙满堂”等不绝于耳的祝福声中,他们同时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始至终,慕云面色沉静,无喜无悲。而恩雅也是神色淡然,无qíng无绪。
这之后,他们开始吃早饭,大家都累了、饿了,这顿饭吃的倒还安生。饭后,宇轩、吴一山、朱金鹏他们三人因有工作上的一些事务要处理,便都离开了。他们走后,屋内顿觉冷清不少。恩雅帮着瑞华收拾饭后残局,慕云哄逗小宝。忙完后,他们无所事事的在客厅闲聊一会儿,慕云jīng神不振、恩雅心事重重、瑞华呢,不知是不善言谈,还是不愿多谈。总之,有好多时间他们是没人说话,好安静。虽然,小宝不时的咿咿呀呀着,或者咯咯大笑着,但整个的氛围仍让人觉得压抑与尴尬。
小宝,那个漂亮的孩子,恩雅看着也是很喜欢。白里透红的脸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着机灵,透着可爱,好几次,恩雅试着抱着哄她,也许是她没有抱过孩子,用力不得其法,也许是小宝对她很是认生与排斥,反正,小宝总是被她弄的哇哇大哭。这更是让恩雅觉得尴尬透了。好在,慕云开口提议道:“太无聊了,出来转转吧。”
咋一开始,恩雅以为慕云是在招呼她一起出门。但眼见着慕云坚持着要瑞华一起去,而瑞华执意的不肯,霎时间,她有一种很错乱的感觉,仿佛她才是个第三者,碍事又碍眼。
“那我也就陪着嫂子,哪儿都不去了。”
慕云此语一出,恩雅更是觉得刚刚慕云的本意就是要与瑞华一起出来转转,他压根就不曾顾及她,她此时若能不存在,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他来说那才是最好。
“小宝早上醒的早,待会还要睡上一觉。咱们中午不是还要一起在外面吃饭吗?到时候,宇轩我们一起去。”
不得已,瑞华这样说道;不得已,慕云也只得和恩雅一起走了。
出了部队大门,他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
在白天,她才看到这座城市四周环山,但见远山隐隐,连绵起伏,美的如画,又更恰逢这金秋时节,天高云淡,风清气慡,人不由的就心qíng舒畅起来。恩雅慢吞吞的走着,慕云不开口,她也懒得理他。
不知走了多久,慕云率先打破沉默,冷不丁的冒出这样几句话来。
“我们团长曾有意撮合我和他的侄女,她侄女家境不错,人也很好,但是由于她家在云南,我觉得太远了,就没有同意。”
“好可惜,你应该把握机会的。”恩雅想也不想的,就不无惋惜的脱口而出。
慕云被深深的刺伤了,他紧闭嘴唇,脸色yīn沉。恩雅也顿感满腹委屈。她的话虽尽显没心没肺,但他的呢,不也是在无事生非吗?理智告诉她,她该走了。但是,她竟有着说不清的不忍与不舍得。
真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自此后,他们两人都默默无言。
中午,他们是在一家名为花好月圆的饭店吃饭。慕云做东,他早在几天前就已预定好包间。花好月圆,多好的寓意。但今已非昨,短短一日,竟是物是人非,想来令人不胜唏嘘。不胜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