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就是这样的,快言快语、毛毛糙糙、大大咧咧、心无城府,跟恩雅的xing格截然相反。但很奇怪,她们两个就是很谈的来。有什么烦心事,她们互相倾诉,彼此安慰。有什么开心事,她们共同分享,一起快乐。
“这个时候约你出来,我很抱歉。”恩雅也放开嗓子,大声地说,“但是,我也好无奈。一来是,我寄人篱下,中秋佳节,人家合家团圆,人家觉得我好碍事,我自己也觉得好尴尬。再则是,有件事堵塞在心头,好压抑,好憋闷,好难受,我必须找个人谈谈,一吐为快。”
心怡走过来,挽着恩雅的胳膊,“咱们边走边谈吧,中午饭我吃的太多了,得消消食。”
“心怡,我见过那个刘慕云了。”恩雅走着说着。
“什么?”心怡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见过刘慕云是什么意思?”随后,她有些自作聪明的说,“他发来照片了吗?还是你们视频聊天了?那个刘慕云长相如何?”
“我是说,我见到他本人了。我9月30日那天请假,坐了去他那里的火车,昨天晚上,我才回来。”恩雅清清楚楚的说。
心怡大大的震动了,她松开了挽着恩雅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无法理解的、难以置信的定定的看着她,“老天!”她惊呼,一迭连声的,“老天!老天!……”她似乎不会说别的了。
“老天!”恩雅也跟着叫,有点生气,“这很值得大惊小怪吗?我认为你会觉得稀松平常呢。你不也……”
心怡很快的打断她: “我是我,可你不一样。”
“可是,爱会让人不顾一切。”恩雅轻叹。
“那么,他占你的便宜了吗?”心怡问,不等恩雅作答,她又说,“不用说,这是在所难免的。”
“没有。”恩雅蹙着眉头,烦恼的说。她不高兴心怡这样的说,也不愿意去回忆那晚的事。
“怎么可能呢?”心怡语带怀疑。
“你信不过我?”恩雅反问。
“当然不是。”心怡慌忙解释,“我信得过你,可是我信不过那个刘慕云啊!我的那个前前男友,就是那个叫吴…… ”她抓了抓头,想了想,“叫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他也是当兵的,我一去他们部队,他们战友都像见到稀有动物一样,围着我看,眼睛瞪直了,集体都要炸锅了。”
恩雅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哪有那么夸张。”
“就是!就是!”心怡急切的说,唯恐恩雅不信,“骗你是小狗嘛!所以我就说,那个刘慕云怎么会放过你嘛。你们晚上怎么住的,没有在一起吗?”
“第一晚在一起,还有最后要走的那一晚我们也在一起。”恩雅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天!”心怡忍不住的又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你们同住一室?他竟丝毫不侵犯你。他是圣人吗?要不然,他就是有那个方面的缺陷。”
恩雅又好气又好笑的冲口而出:“他怎么可能会有毛病?”
“你又怎么肯定他没问题?”心怡反唇相讥,她转动眼珠,带着讥诮的笑意,“那么,你是骗我了。你们已经那个、那个了,是不是?”她说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跺着脚、拍着手,惊天动地的笑个不停。
恩雅又急又羞又恼又气。
“你好讨厌!人家是找你诉苦的,你倒好,竟拿人家来取笑。”
心怡依旧在笑,眼角都笑出泪来了。
“我在为你高兴,有qíng人终成眷属!”
恩雅嘟着嘴,懊恼极了。
“早知道,人家就不约你来了。”她生气的掉过身子去,她折回到大槐树那里,背对着心怡,靠着槐树苍劲茁壮的树gān,她站定脚步,寂然不语。
背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心怡来了。她低低的、吃吃的笑着,亲昵的从后面揽着恩雅的肩头,凑在恩雅的耳边,她撒娇的轻声说:“好姐姐,别生气了。”
恩雅不好意思了,她牵动嘴角,也笑了笑。
“对不起,心怡,是我不好。”
“好了,姐姐,咱们就别耽误事了,你说吧,我在听。我保证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心怡说着,满不在乎的往地上一坐,丝毫不介意她考究的浅灰色的格子裙会弄脏。坐下后,她忙不迭的脱下鞋子,往一旁一扔,两腿盘了起来,嘴里一面嘟囔着:“我穿着高跟鞋呢,脚好痛,正好坐下来,边休息边听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