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挨着她,席地而坐。她们两个都是不拘小节的。她先长长的叹了声气,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我在听着呢,快说啊!”心怡心急难耐的催她。
她再叹气,艰涩的、困难的迸出一句话来。
“我想,我们大概是分手了。”
心怡听不懂了,她很奇怪的说:“什么叫我想?什么叫大概?分就是分了,不分就是不分,直接gān脆一点好不好?”
恩雅揪下身旁的一株小糙的叶子,在手中把玩着,幽幽的开口道:“他没提分手,我也没提。所以,我不知道,这算什么。”
“你们还在联系吗?”心怡问。
“我想是没有。”恩雅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回答道。
“又是我想?” 心怡怪叫。
恩雅下意识的、慢慢的撕扯着糙叶,直到整片叶子被撕成凌乱的碎片,散落了一地,她才弓起膝来,双手抱着腿。
“他只打过一个电话,就是在我昨天晚上回来后,在得知我平安达到后,就匆匆的挂了电话。”她心绪烦乱的说道。
“就这样吗?再也没有什么了吗?”心怡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下结论道,“傻子也能明白,他是和你拜拜了!”
虽然恩雅在心底很认同,但她在嘴上不死心的、挣扎的说:“也许事qíng不是这个样子呢?”
“不然你还预备怎样?死缠烂打吗?穷追猛打吗?不依不饶吗?他有那么优秀吗?值得你这样?”心怡连珠pào似的说着。
“他的个头只有一百六十多公分,你一定瞧不上眼。”恩雅说着,把眼光转向心怡,等待着她的反应。
“老天爷,你该不会弄错了吧”心怡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相信极了。“他可是个当兵的!”
“这怎么会弄错?”恩雅有些好笑,“他和我的个头差不多高。”
“老天,真是这样的话,你庆幸吧。你能毫发无损的回来,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佛祖保佑!观世音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
恩雅瞪了她一眼。
“好了,我又不是去了趟鬼门关,有这么严重吗?再说,他还是你家的亲戚呢。”
“他算我的哪门子亲戚呀,八竿子也打不着。”她急于撇清和他的关系,“ 你可不能埋怨我什么,当初我可是跟你说好的。”
“我不会怪你,不会怪命运,该怪的是我自己。”恩雅凄怆的说道。
“恩雅,我告诉你一个解决这种问题的最有效、最管用的办法。”心怡郑重其事的,“那就是稀里哗啦的、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然后,就把这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呢,自在其乐过自己的日子,再去找人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真的,我就是这样。”
“就像你说的,你是你,咱们不一样,我没有你洒脱。”恩雅沮丧的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心怡抓着她的肩头,摇了摇。
“振作点,赶明儿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恩雅把脸抬起来,望向心怡的眼神迷迷蒙蒙的。
“心怡,我想问你个问题。”她沉吟了一下,像在犹豫,“你有办法打听到刘慕云的消息吗?”
“什么意思吗?”心怡疑惑的问,“你想知道他什么呢?你问的好奇怪!”她摇了摇头,更加的不解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是说,”她咬着嘴唇,思索着,努力的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你可不可以通过旁人,也就是你的家人,或者你的亲戚什么的,来帮我了解一下有关慕云的消息。当然不是刻意的去问,可以在闲话间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心怡惊异的、深深的研究恩雅,她伸手碰了一下恩雅的额头。
“老天爷,我真怀疑你发烧了,脑筋不清楚。首先我要跟你声明,那个刘慕云是我母亲的远方表哥,我们两家根本就没有来往。只是在一个亲戚的婚礼上,我妈妈还有我,跟刘慕云的父亲坐在了一张酒席上。他父亲很健谈,通过攀谈,才知道他和我妈妈有那么一层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究竟怎么个拐法,弄得我七荤八素的,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反正,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他在酒席上说,他的儿子老大不小了,在部队是个军官,优秀的不得了,想让大家帮帮忙,给他儿子介绍女朋友。当时,我就想到了你。我把你的qíng况简单的一说,他父亲很满意,而后的事,我就不再说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所以呢,你让我怎么打听他?”她语速很快、打机关枪似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稍作停歇,又说。“姐姐,我奉劝你一句,别再为刘慕云伤心费神了。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才对。尽快的开始一段新的感qí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