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你在天堂还好吗_作者:冰凌花(36)

2017-11-28 冰凌花

  那三千元也就罢了,可是每月八百元,老天,她从那儿能弄到这么多钱。她知道,和云芳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必须想方设法的挣来钱,不能等云芳想方设法的bī她要钱,或者bī着她的父亲要钱。如果她实在拿不出的话,云芳是会这么做的。这是她最不希望的。虽然父亲对她而言,只是童年记忆中的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她爱他,他也爱她。哦,父亲,她不能想他,尤其是她的心qíng这么烦乱的时候,她对自己摇头,把有关他的一些思绪硬生生的抛到一旁。

  她昏乱而茫然走着,到了幼儿园,她的这种qíng绪仍在持续,她qiáng打jīng神给孩子们上课。勉qiáng熬过了一个上午,在孩子们午休的时间,她一个人静坐,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心怡神采飞扬的来找她,边拉着她往外面的cao场走着,边和她窃窃私语。

  “忙完了若雁的婚事,这下你该有空闲的时间了吧。我妈妈有个同学的儿子,在林业局工作,外形好、家里的条件也不错,等下了班,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恩雅皱了皱眉。

  “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还等什么?再等来等去,你都等成老姑娘了,到时候,看谁还肯要你。”心怡气急败坏的嚷着,声音也大了好多。

  恩雅慌忙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嘘,小点声,孩子们在睡觉!”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握住了心怡的手,她的眼光温柔的、感激的在心怡脸上逡巡着,“心怡,你令我感动。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是说明你真的关心我、在乎我。可是,可是,”她的嗓音哽咽,眼中有泪光在闪动,“我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成长在一个正常、幸福的家庭,所以我有着太多难以言说的苦衷,我……”

  她不愿再说下去,垂下了眼睑,一脸的忧伤与痛苦。一贯不善解人意的心怡,似乎也看透了她。

  “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忘不了一个人,刘慕云,是不是?”

  恩雅迅捷的抬起眼,紧盯着心怡,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哀怨、有着痛楚。粗枝大叶的心怡也有其细腻之处,是的,这才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刘慕云,这个名字提起来,就会让她的心脏绞扭般的痛。

  “到底是不是?”心怡追问道,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是。”恩雅虚弱而无力的点头。

  心怡焦躁的、冒火的说:“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头?你是疯了吗?你这样下去这么得了,不行,我拖也要把你拖过去见面。”

  “你才是有哪根筋不对头呢?”恩雅顶了回去,“这种事qíng能勉qiáng吗?”

  “好吧。”心怡赌气的说,“不管你的事了。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恩雅下班回家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从厨房传来切菜的声响,云岚在忙着做晚饭。恩雅没有走过去帮忙,也没去打招呼。云岚不会愿意看到她的。她默默的、慢慢的上着楼梯,一边心里寻思着,她必须从这搬出去了。但她想等若雁回来后,同她商议一番。上了楼,开门进屋后,面对着一屋子令人窒息的寂静,这个念头更是qiáng烈。她把包放在了chuáng头柜上,脱下了鞋子,倒在chuáng上和衣而卧。她双手枕在脑后,两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脑中思绪纷乱,各种思想跳进跳出。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周身发冷,她拉起被子盖上。再过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她依稀听到楼下传来嘤嘤嗡嗡的说话声,说什么她听不清楚,倒是能辨别出有牵牵的声音。这声音牵动着她的神经,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浑身倦乏。当楼下又重归宁静,她又沉沉的睡了。

  她一觉醒来时,发觉室内暗沉沉的,周围一片寂然。她到底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她也弄不清楚。她闭上眼睛,想继续睡下去,但好半天都睡不着。她索xing睁开眼睛,等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渐渐的,四周的一切物品的轮廓清晰可辨。她坐起了身子,从chuáng头柜上拿起了包,而后从里面摸索着找到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十点半。她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吃晚饭,这样一想,肚子就开始有些咕噜噜的饥饿的感觉。她又从包里翻出了钱包,拿在手里,然后下chuáng,她没有开灯,摸索着穿上了鞋,悄无声息的向着房门走去。她想出去走走,看能不能买一些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