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权禹王也在暗中通信,他的信上总是淡淡地散发出奇楠香的味道,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味道让我如此着迷。权禹王的信上总会附上一朵宫中御花园盛开的花儿。我则在信中对他讲述我日渐隆起的肚子,一对在山下居住的老夫妇和膝下八岁的孙儿,老者以砍柴为生,他的孙子脸圆圆而红扑扑的,经常说些童言无忌的话,还有山腰上一所僻静的尼姑庵。
我和权禹王在互相诉说着思念。我以前一直觉得与他在一起,多少有些身不由己、虚与委蛇的意思,心中总是有些芥蒂。而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想念着那个人,不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想被那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搂在怀中。
想着想着,我脸突然一红,不知自己怎么涌起这么不知羞的想法。我收回心思,手习惯xing地摸着我隆起有些明显的肚子,轻轻哼唱起从老妇人那儿学到的哄她孙儿睡觉的民谣来。
那时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斜透进来,屋子里安静而又温暖。
“小小姐,您看谁来看您了。”不知何时善善走了进来,含着笑意禀告道。
我一惊,向门外望去,站在善善身后,高她一头,虽然穿着一身平民的朴素衣裳却气宇非凡,那不正是我刚才念着的人吗。
我不管不顾地扑到他的怀中,权禹王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搂住。
善善早已知趣地退下了。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吧。
权禹王捧起我的脸,急切地说:“让朕好好看看你。两个多月没见了……你似乎长胖了些,也重了不少。唔,应该是我们的孩子在长大。”
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点头道:“是的,是的,我们的孩子他很好,越来越重了。”
我们直视着彼此,仿佛gān柴烈火般,我想我们想的应该是同样的事qíng。
权禹王也有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吧,他狠狠地吻住了我。我环绕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我们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发出急促的呼吸,直到最后权禹王反而迟疑下来,“不行……朕怕伤了孩子。”
我却已意乱qíng迷,喃喃说着:“别管他,别管他……不会有事的……”
权禹王最后将我放在上面,像告诫自己般说:“轻轻的,朕只轻轻的……”
我们并排躺在chuáng上,微微地喘息着,权禹王略有担忧地问:“没有事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侧过身跟他说:“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孩儿的名字。”
“这与朕不谋而合。朕这几天也在翻阅典籍,但还没有找到中意的。你有什么好的字选吗?”
“就叫雾儿好吗?”
权禹王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点头赞同道:“雾儿,戈雾,好名字,好名字。古代文人墨客有许多咏雾的诗句,其中朕很喜欢唐代李峤的诗句:曹公迷楚泽,汉帝出平城;涿鹿妖氛静,丹山霁色明……”
我接着他的诗吟道:“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倘入非熊兆,宁思玄豹qíng。”他牵过我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散步来到山边,山脚下那对老夫妇的屋子已经飘起袅袅的炊烟,看来是要准备做晚饭了,老婆婆看到我很热qíng地招待,见了权禹王有些诧异,笑问我是不是我的夫君。
权禹王欣然受了,而我则颇不好意思。又过了一会儿,老者带着他的孙儿回来了,小孩子拿着柴棍乱挥一气,嚷嚷着以后要当大将军,引得我和权禹王互看着笑了笑。权禹王一时兴起还像模像样地教了他几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权禹王便不得不乔装离开,两人自然是一番依依惜别。
之后权禹王又悄悄潜来看我几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这样的别离却让我们感qíng更加的深厚了。
我在南郊行宫度过了夏天、秋天和冬日,在小寒那天,院中赏雪时突然腹部剧痛,诞下一子。
我筋疲力尽地看着躺在我身旁的小襁褓,心中有着欣慰。不知为什么,在他出生之前我和权禹王都断定他会是个男孩,我想他看到这个孩子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看着他,我又想起我死去的孩子承儿,不由得一阵悲伤,也不知道他以后长得是否就是承儿的模样呢。
“雾儿,雾儿……”我忍不住轻轻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