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忙道:“这怎么行,这样贵重的东西,老夫人要留在身边才是。”
老夫人故意板起脸,“我留在身边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传下去才是正经。”
话虽如此,但是子孙玉还好,金锁还是太贵重了些……
老夫人让李妈妈将盒子盖好,“再说,这些东西是我给孙子、孙女的。”
容华低下头腼腆地笑了,“老夫人,是曾孙子、曾孙女。”
老夫人失笑道:“瞧瞧,我都糊涂了。”
老夫人的笑声刚落,钱氏带了常宁伯家的管事妈妈进屋。
管事妈妈客客气气地向老夫人、容华行了礼,老夫人笑着道:“快坐下,亲家夫人可好?”
那管事妈妈笑弯了眼睛,“好着呢,只是我家世子爷尚未病愈,夫人不好离开,就遣我过来。”
是商议任四小姐的嫁妆吧!容华道:“我过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做好了没有。”
老夫人笑道:“去看吧,可要小心着些。”
……
容华吃了点心,又和锦秀一起描了两张花样,锦秀抬起头看了容华几眼,忍不住道:“二老爷到处说都是二太太的功劳。”
容华微微一笑,“那你说怎么办?去跟他解释经过还是去堵住他的嘴?”
锦秀叹口气,“真没想到还会颠倒黑白。”
容华笑了,到底怎么样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二房总不能买通所有的下人。她虽然是庶出的小姐,却也不是不谙世事,有些消息大家宁可听下人私下里传的,也不会相信外面正式放出的消息,更何况还是二房的一家之言。既然二房要表演,她不妨就在一旁看戏,表面上的功夫谁都会做,能抓住实际的才重要,就像现在的钱氏。
“大奶奶的事你去问了吗?”
锦秀道:“问了,正要和少夫人说。下面人都说大奶奶是苦尽甘来,大奶奶平日里就为人和善,又从不挑剔下人,这次管了家下面人倒是十分高兴。”
容华点点头,端了水来喝。
“我听几个婆子说,二奶奶用的那些管事婆子平日里经常因为小事克扣下人月例的。大奶奶管起家来,那些婆子大概能收敛一些。”
容华放下茶碗,那就看看钱氏是不是真的软弱了,若是真的就一定会屈从二太太,二太太往日的惯例她是一定不会改的。若是有为下人说话的勇气,平日里畏畏缩缩的模样就让人怀疑。
要看清一个人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既然钱氏已经管家,她乐得好好养胎,在旁边慢慢观察。
容华和锦秀说着话,chūn尧端了点心进屋,“老夫人那边也送去了,老夫人尝了说好吃呢。”
容华笑了,她只是一时想吃甜食才让厨房去做来的,没想到老夫人也喜欢吃。
chūn尧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奴婢听得常宁伯府里的管事妈妈说,三爷和任四小姐的婚事就按府里商量的办,只是小姐身边用的物件儿可能多一些,要挑好日子一早搬过来。”
容华不由地有些惊讶,这不大像常宁伯四小姐往常做事的习惯,一个施米还让四小姐弄得那般热闹,到了她的婚事,她岂有委委屈屈的道理,定是要风光大办的,没想到却用了这种迂回的法子。
常宁伯四小姐向来受宠,她不肯答应的事想必任夫人也做不得主。常宁伯府的管事妈妈这么快上门,常宁伯四小姐想必是想通了。
容华微微一笑,这种不但顾全了面子又不吃亏的法子像是瑶华的手笔。瑶华这样做不止是要在任夫人面前表现,更有别的意图吧!
钱财最易动人心。
容华转头问chūn尧,“红英这几日怎么样了?”
chūn尧面上一紧,“昨日我还看她偷偷在院子里揉胸口。”说着垂下眼帘,“要不要去查查到底是谁……”
这种事查不查早晚都会水落石出,她等得起红英却等不起。
chūn尧在陶府时间最长,素来知晓这上面的事,“只怕将来要殃及少夫人,这种事谁肯承认,红英再乱说那可怎么得了。”
容华道:“就算现在我将红英叫来问了她就肯说实话?”
chūn尧一时语塞,转头看看锦秀,锦秀咬咬牙,“少夫人,我们是想……红英年纪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