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略略一惊,于是借着更衣的借口退了出来。
婷仪一脸的着急,说:“小姐,宫中密使快马加鞭地赶过来说要见小姐,好像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知道雎鸠宫特意遣了密使过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脸上还是维持着镇定,喝道:“慌张什么!你去叫密使过来见我,问问清楚。”
婷仪一愣,却安定下来,转身去叫那密使。
密使进来就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娘娘,雎鸠宫出大事了!太后她……”
我回去时依然不动声色坐在皇上身旁观看杂耍。
一曲终了,我鼓了鼓掌,说:“跳得好,赏。”
但是皇上依然察觉到了什么,问我:“爱妃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
我趁机咳了咳,嘴上却说:“没什么。”
皇上一脸的关切,“看你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于是挥手遣散了下面的艺人。
我向皇上躬了躬身,歉意着说:“那么臣妾就早些告退了。”
我回到房间,善善婷仪她们急切地迎了上来,问:“小姐可向皇上请示回宫了?”
回宫……这样煞风景的话怎么可以从我的口中说出来。
那么,就让该说这话的人说出来吧。
我脱下外衣,躺在榻上,盖好被子,吩咐说:“本宫身子不适,去请苗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苗太医被领了进来。
我咳了几下,隔着幕帐伸出手去,声音虚弱的说:“本宫突然感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苗太医诚惶诚恐地过去把脉,不一会儿他皱起眉来。
他这次把脉的时间尤其的长。
他终于放下了手,脸上为难的说:“依脉象看,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啊……”
我听了轻轻冷哼了一声,说:“苗太医是皇上平日的贴身太医,这次出行皇上把你带在身边,足可见皇上对你的信任。都说你医道高明,可是本宫明明身子不适,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你只是个挂着好听名号的庸医?连本宫这样的小病你都诊不出来,你还怎么为皇上的龙体诊断?你若今天诊不出来,本宫就要上奏皇上,告你一个欺君之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苗太医听到“欺君之罪”一下子慌了神,跪倒在地,渐渐流出汗来,连连磕头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娘娘赎罪啊!”
我盯着他半晌,语气放柔许多,接着说:“本宫也不是毒狠之人,非要将你置之死地。那好,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将病状再仔细和你说一次,你可要好好听、好好诊,嗯?”
苗太医连连叩头。
我露出笑容,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对婷仪说:“还不让苗太医坐下?否则怎么好好为本宫看病?”
苗太医只得谢恩小心翼翼地擦着边角坐了。
“本宫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浑身无力……”
苗太医连连点头,小声重复道:“娘娘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浑身无力……”
我继续说:“这病来得怪异。在宫中时本宫也从未得过什么病的,怎么到了这儿就……”说完又露出孱弱的样子。
苗太医能成为皇上贴身御医,自然非泛泛之辈,这时他终于开了窍,紧忙接道:“娘娘这是水土不服了……”
我露出恍然的样子,“经过太医的提醒,好像还真是这样子。”
然后我挑眉一问:“那么该如何治愈呢?”
苗太医低头寻思了一下,我知道他定是在心中暗暗揣测我的用意,良久他试探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娘娘在此地不服水土,只需返回故土,自然药到病除。”
我微微地笑了,“苗太医果然医道高明。好,一会儿皇上来了,我想你一定知道该怎么说了。”
皇上对我确是关心的,既要注意我的身体又要急着赶路,回来时只用了三天的行程。
我回到雎鸠宫时天刚蒙蒙亮,在早上薄薄的雾霭中,往日奢华jīng致的雎鸠宫显得有些萧条。庭院好似已经好多天没有打理了,显得破败凌乱。
我有些心惊,缓缓地迈开门槛向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