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声并不陌生,让我的心动了一下。那声音又如此接近,仿佛就在外面的庭院之中,让我生出了一丝怀疑。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在这儿?
我半犹豫地推门出去,果然看见权禹王站在庭院中。
他见了我停止了chuī笛,静静地望着我。
我维持住一份镇定,喝道:“亲王在此chuī笛,就不怕触犯了忌讳吗?!”
“父皇正在批阅奏折,暂时还不会来这儿。”
我嘲笑道:“亲王似乎越来越不知道谨慎两字如何写了。纵然皇上不知,若是被下人们看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亲王不会没想过吧?纵然亲王不知爱惜自己,却不要牵连别人吧?”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苦楚,“奴兮你还真是浑身是刺啊……”
我在心中苦笑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痛,一直痛。
我冷冷地回道:“亲王请回吧。”却在要转身离开之际,被他一个健步冲过来抓住了手臂,他声音急促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薰香!太后丧期,你这样容易招人话柄!”
原来他冒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继而一种更浓重的悲哀泛上心头,原来我们即便爱慕彼此,却并不了解彼此。
我没有薰香……青梅竹马的十二皇子知道,我的皇帝夫君知道,他不知道。
一种说不清的感qíng在体内翻涌,就像想要摧毁一切的风bào席卷而来。
我靠近了他,冲他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亲王就不想知道那香味从何而来吗?”
说完我踮起了脚,印上了他的唇。
他愣在原地,我低低地笑了一声,逐渐加重了吻。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我与他的舌不停地缠绵,他的身体渐渐发起热来。
他的大手不觉地抚上了我的背,我却在这时狠狠地咬了他,然后推开他。
他的嘴角破了,流出殷红的血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此刻我就能害了他——若是说他企图亵渎后妃,最轻的刑罚也将是流放。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有询问有受伤,最后他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我凝视他半晌,犹豫了,动摇了,最后转身,冷冷地说:“亲王请回吧。”
因为正值太后丧期,今年的元日举办得很是低调。
每个人都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默默吃着食物,间或与身边的人小声地jiāo谈几句。
忽然南赢王在席间大声问:“四弟嘴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转头盯着权禹王。
权禹王面不改色地回答说:“哦,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南赢王笑了一声,“怎么磕能磕破嘴唇?你我都是过来人,我看是哪位女子咬伤的吧……”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恭庆王皱眉道:“皇祖母大丧,做为孙儿的我们悲痛十分,简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四皇兄却在此时与女子行yín亵之事,这不是令皇祖母在天之灵心寒么……”
南赢王轻哼了一声,接着说:“十弟只是想得其一罢了。两位弟妹平日里都是端庄贤淑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只怕四弟是侵犯了不该侵犯之人,之间有什么碰撞和挣扎吧?”
当他说完这几句话后皇上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这后宫除了几位亲王妃外其余都是后宫妃嫔,都是皇帝的女人。
皇上沉声问道:“老四,那女子是谁?”
权禹王出席跪在下面,却一言不发。
殿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其中也有像南赢王恭庆王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qíng。
皇上的语气中再也掩饰不住怒气,提高了声调问:“权禹王,回答朕!”
我看着跪在中间的权禹王,忽然想起曾经他恳求太后收回赐婚也是这样的qíng形。那时我为他那样心痛,那么现在还会不会痛呢?
我不怕他说出我的名字,只是他,无论答与不答都不可避免地要受到重罚了。
这时姊竟然出席跪在权禹王身旁,磕头道:“皇上,那个人是儿臣。”
众人哗然,诧异地看着他们。
姊接着平静说:“是儿臣一时不小心伤了四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