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子归_作者:卿妃(80)

  他瞪大眼。

  右手横握着木剑,月眸里盛满琥珀色的秋阳,余秭归缓缓抬头,耳垂上的碧玺泛着血光。

  嫌碍事地,余秭归将卫濯风一脚踹下。

  “第九十九面旗。”晃了晃手中的huáng旗,她勾人一笑。

  并未等来程序上的自报家门,迎面就是一拳,击碎鼻骨。

  捂着一马平川的面部,鲜于耿向后退了两步。“你……”

  “没办法,父命难违。”

  无奈的语调还在耳边,鲜于耿就觉一阵冷风袭过。

  恍然再看,手中长刀已断,而断刃就在她纤细的两指间。

  观景楼上十一没心没肺地挥手。“老幺!是老幺!七哥你看,哎,七哥?七哥?”

  座上无人。

  “妈的,胡闹!”一撑手,荀八自三楼跳下。

  “一定是我没睡醒吧,对不对,对不对。”洛十不死心地问天。

  “未来舅母!”萧匡下巴落地。

  踢上他的下巴,死鱼眼抖动。“死定了。”

  “谁?”萧匡很白目地问。

  走到台边,傅咸叹了口气。“不是很明显么。”

  很明显,这女人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乍看下非但全无招式,甚至根本就是乱七八糟。可却招招jian险,快得不可置信。

  就像刚才她明明是在左边一丈处,只是眨了下眼,便出现在他身前。如此之近,甚至能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耿儿,用掌!”

  师父一言如雷灌顶,对,这女人既走轻巧风,那弱点应是——

  真气聚掌,他近身便击。

  呵。

  是轻笑。

  对掌的小手凉凉,她还能笑得出来。

  心跳一滞,他两脚张开成弓状,而后火力全开。果然,她脸色变了,很好,就这样下去。

  虽然他也是满头大汗,但心中窃喜着,全然没发觉美眸中的狡诈。

  “我不是君子。”

  什么?他先是不解,而后便明白了。

  左手对掌,右手握剑,她不是君子,而是女子。读过书的都知道,子曾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法pào制,木剑参上,剑锋直指巨阙xué。

  适才卫濯风的绝望他体会到了,那种仿若时间禁止的生命流逝感,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徐徐而清晰。

  缓缓,缓缓靠近,刺入肌理的刹那剑尖突地偏移。

  幸运?

  显然不是,有人下黑手。

  地上滚动着一粒石子,鲜红的血液自她的右腕流下。

  “耿儿,趁这时!”老丑人兴奋大叫。

  趁这时,趁她不能用剑的这时。

  真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双拳以力拔千钧之功,袭上!

  他快步向前,身后留下一个个深有数寸的脚印。

  “亢龙有悔!”

  阳刚之气如巨龙盘旋,而向她狰狞袭去。原先垂下的小脸突然抬起,月眸弯弯,满是笑意。

  “找死。”

  待看清她唇线的轨迹,已经晚了。

  木剑没入身体,甚至连剑上的木纹都能体味到,那种感觉十分的——诡异。

  他究竟漏看了什么,被师父的暗器伤到,明明不能用剑。

  他有些迷惑,再看向脐上六寸。

  剑呢?怎么没有,难道是他的错觉?可这印出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背脊被人轻轻一击,就这么轻易的倒下了。

  他不甘地回首,就见中天之日下,那人睥睨视来,木剑在她手中。

  “忘了说,我是左撇子。”

  她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而后提着自他身体中穿过的木剑走向前方。

  身后,歪斜的老目迸出怒色,袖中的石子刚要弹指而出,就见五道身影如鬼魅般将他夹在中央。

  萧匡,容冶,荀刀,卫长风,洛川,背着身各居五方。

  “如果我是您的话,就不会动手,毕竟这是中原。”傅咸暗示道,然后骄傲抬首,“而那,是我家老幺。”

  自敲金锣,接过官印,及腰的束发当风扬起,露出血滴一般的碧玺。

  圣德四年十一月初一,余秭归登盟主位。去北狄者,第二人。

  ——《江湖逸闻录-宗师正册》第十七代南山老亲笔藏于第六十四室无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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