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给她哥哥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共进晚餐。打完电话她又进去试衣服,我和陈锦森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你很独特。”这个男人又是目光闪闪的,看着我说。
我问他哪里独特了,他先是笑而不答,继而温qíng款款地注视着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你很特别,难怪墨池会把一切都给你……”
“是吗?他给了我什么啊,就会让我受气。”
“他的一切,你不知道吗?”
“一切?”
“是的。”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陈锦森意味深长地笑笑,转移话题,“你跟他太太完全不同。”
“他太太?你见过?”
“嗯,在香港见过两次。”
我的心沉下来,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个男人有点奇怪,在我面前提耿墨池的太太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我他是有妇之夫吗?多此一举!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他这个外人能理解的?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城府很深,眼神复杂,他看人时的探究和猜疑让我不是很喜欢,尽管他确实是个很养眼的男人。
喝过咖啡没一会儿,耿墨池过来了,我们选了家巴西餐厅用餐。长形的桌子,我跟安妮坐一边,耿墨池和陈锦森坐对面。两个男人谈公司的运营qíng况,我则跟安妮讨论一天的收获,安妮说明天带我去泡温泉,我一听就兴奋得直叫,旁边马上就有人回头张望。耿墨池瞪了我一眼,低声恶狠狠地说:“你别给我丢脸好不好?回去再收拾你!”
这一幕被坐在旁边的陈锦森看到了,他的眼神像月光下流淌的泉水,也笑着说:“墨池不要这么对考儿嘛,她很有个xing的,太淑女的女人我就不喜欢,做作。”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淑女吗?”安妮漂亮的大眼睛假装瞪他。
“乖乖,你什么时候淑女过啊?”陈锦森在她妆容jīng致的脸上捏了一把,“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可是一直在领教你的吉卜赛作风。”
“哈哈……”安妮肆无忌惮地大笑,比我还夸张。
餐厅又是众多回头的目光。
“What are you guys looking at?Have you ever seen such beautiful girl?You’d better go home and see your mum!”(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回家看你妈去!)
安妮用英文凶巴巴地骂过去。
“gān吗骂人呢?”我责怪她。
“用英文骂人怎么了,那也是练习口语!”安妮一脸骄横。我咧嘴正要笑,却意识到不妙,咧开的嘴巴合不拢了,坐她身后的一个啤酒肚男人巨人般走了过来,跟很多好莱坞大片里演的那样,巨人满脸怒容,捏着拳头,每走一步都地动山摇……
我们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早就错过了看芭蕾的时间。真没想到一到新西兰就进了警察局,这待遇在西雅图都没“享受”过。当时的qíng形很混乱,那个啤酒肚的大块头跟安妮吵了几句后就gān上了。谁先动的手呢,谁也说不清,只知道眨眼工夫我们吃饭的桌子就被掀翻了。谁掀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动手呢,上帝知道。
回来的路上安妮一直都在笑,看清了,是冲着我笑。
到了农庄,一进门,这死丫头就笑得趴到了沙发上起不来。耿母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打架被请进警察局的事,是夏老让律师保释我们出来的。她又气又急,冲着安妮发火,“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呢,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到处惹是生非。”
耿母即使是发火,声音还是很温柔,我爱听。
陈锦森不吭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坐到沙发上叫用人去端咖啡。耿墨池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拖到他母亲跟前说:“妈,你别只怪安妮,这还有个惹事的祖宗你不知道吧。气死我了,人家还没动手,她的拳头就飞过去了……”
“哈哈……”安妮横在沙发上笑得快抽筋了。
一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
耿母听了直哆嗦,就差没念阿弥陀佛了。陈锦森一直在旁边微笑,瞅着我的样子好像还很欣赏。耿墨池却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安妮说:“你也不是好东西,她在前面踢,你就在后面踹,那家伙是喝了酒站不稳,否则就凭你们两个,哼!”说完又指向我,“还有你,像不像个女人啊,真是丢我的脸,居然还动起手来了,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吗?从哪儿学的这套?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