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倒贴吧。”
“那确实。”
冯客没理会,一本正经地把脸转过去对老崔说:“要不老崔,我卖给您得了,您给我拨点经费,我两年不拿薪水,白给您gān活。”
老崔扶扶眼镜瞅了眼冯客,也一本正经地说:“卖给我可以,我家麦子正好看上你了,你就上门来给我做女婿吧。”
全场笑翻……
晚上回到家,我打电话给米兰,要她再给我出出主意,她在电话里高深莫测地乐,忽然说:“你就没想过找祁树礼?”
“他可是真正有钱的主,拔根汗毛够你录十个广播剧!”
米兰一说起祁树礼就格外兴奋,“你去找他绝对没问题,工作上的事嘛,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又不是你私人找他借钱。”
我没吭声,米兰的兴奋让我不好说什么。自从上次在酒会上认识祁树礼后,她就变得异常兴奋,这种兴奋在酒会那天就表现出来了。但米兰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她虽没对我透露什么,私下里却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不仅很快摸清了祁树礼的来头和家底,还寻找和制造一切机会接近他,只可惜收效甚微。这位祁先生显然是阅人无数,根本没把米兰这样的丫头片子放在眼里,他既不得罪她,又不给她机会,既礼貌客气,又不失傲慢和冷静,一向把玩男人于股掌的米兰这回算是遇到了对手。
我有时候也给她泼冷水,叫她别太当真,说祁树礼这个人城府很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可她跟我一样,天生就喜欢跳火坑,别人阻拦不得,越阻拦越视死如归。米兰对我的好言相劝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不屑一顾的,在她看来,对祁树礼这条大鱼志在必得。我当然只能祝她好运了,晃悠了这么多年,也许这一次她是认真了吧。而在目前走投无路的qíng况下,我只能接受她的建议,又不是我私人找他借钱,工作嘛。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祁树礼接到我的电话简直是喜出望外,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很有点受宠若惊。我没在电话里说赞助的事,只说有点事想跟他谈,约他见个面。祁树礼当然答应了,他在华天大酒店定了房间,很隆重地接见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电台小DJ。我一进酒店大门他的保镖和助理就一脸冷酷地迎了上来,我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上三楼的包间,感觉像是去见一个黑社会老大。
“老大”祁树礼显然是对这次见面做了jīng心准备,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乱,胡子也是刚刮过的,整个人神采奕奕。见我进来,他笑吟吟地起身牵我过去坐到靠窗的餐桌旁,温和地说:“对不起,这阵子太忙了,我实在抽不出空跟你见面,抱歉。”
回国已有些日子,他的中文适应了些,刚回来那阵满口的中文加英文,听他说话是件很费力的事。“你的中文进步了很多。”我笑着说。
“是吗,那我很高兴。”他喜形于色。这时候他的保镖也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坐到他身后的沙发上。我看着那两个大汉,浑身不自在,就打趣说:“祁先生,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不是来行刺你的。”
祁树礼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手一挥,示意保镖离开。
那两个人一走,他就很无奈地说:“对不起,平常他们都习惯了这样,今天怪我忘了支开他们,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有点,以前没见你这么摆谱过。”
“以前跟你见面,我都是不带保镖的。”祁树礼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你是我最愿意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怕你行刺我呢?”
“哈,那你就错了,要说行刺你,我应该是最具备条件的。”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
祁树礼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我忽然发现他其实长得不难看,甚至说得上是仪表堂堂,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想行刺我吗?”他把手支在桌上,身子向前倾,更靠近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抱歉,你不是我的目标。”
“那什么样的人是你的目标?”
“与你无关。”
“考儿,你打击人真是从来不留余地。”祁树礼瞅着我笑,“不过没关系,我相信yù速则不达,事缓则圆的道理。”
我也呵呵地笑:“不错,中文确实有进步,都知道用成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