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十十传百,不少女同志找来裁fèng铺,呢子布往裁fèng台上一搁,就等着排队做。
裁fèng铺里的几个大姐惦记着多拿工资,都gān劲十足,压根用不着傅冉再督促。
傅冉紧赶着又做出件呢子长裙,腰那儿收了几寸,脚上穿双回力球鞋,说不上来的好看。
不过也有女同志看不惯。
“大冷的天,咋穿呐?”
“可不是,里头光溜着腿,多伤风败俗呐!”
“大妹子,你都搁哪儿看到的?”
傅冉也不瞒着,笑道:“首都居民就这么穿。”
想说服别人穿,傅冉自己先得这么穿,走路上,难免有人往她身上瞧,矿区里碰上徐兰英,气得要拧她胳膊:“作死呀,咋还穿上裙子了?瞧着多不伦不类!不许再这么穿了!”
傅冉闪开身,忙道:“裙子长,跟大衣差不多,怎么就不能穿了?”
徐兰英还是看不惯,摇摇头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徐兰英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城里的女同志都开始伤风败俗了起来。
甭管啥时候,女同志都爱美,这里人也不例外,只是前几年被束缚住,不敢乱穿,现在不用再怕被挂破鞋游街了,自然是想咋穿咋穿!
这边,万岁尝到甜头,带小皇后真钻了回糙垛,个中滋味,自然妙不可言。
赶着乡下收稻谷,打谷场上稻糙垛一堆接一堆,夜黑风高,正是gān坏事的好时候,酣畅淋漓的gān上一回风流事,傅冉脸通红的被颜冬青拉着回矿区,两人无声走着,谁都没发现头发梢里沾了几根杂糙。
抹黑到家,没想到撞上廖娟起夜,眼尖的瞧见他俩头上有稻糙,低声问:“你俩gān啥去了?”
说着,脸色一变:“是偷人稻谷去了?死孩子,偷人的事可不能gān呀!”
jīng明如廖娟,竟也有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这会儿怎么也没往别处想。
傅冉脸发烫,不知道该咋说,心里又羞又恼万岁孟làng。
比起她,颜冬青脸皮要厚很多,淡定道:“就在郊区这片转了转。”
好在廖娟也没多问,打了个哈欠回屋,躺到chuáng上醒味了会儿,噗嗤就乐出了声。
“大半夜的,笑啥?”颜立本被她吵醒了。
“睡你的觉,瞎打听啥!”
廖娟又嗤得乐出声,越想越觉得是,不去钻糙垛,头上哪来的稻糙呐!
隔壁屋里,傅冉轻声埋怨着:“三哥,下回不许这样了,太丢人了。”
天知道那会儿有多紧张,趴在糙垛上不敢吱声,生怕被夜里守稻谷的庄稼汉听见。
颜冬青低低笑,凑到她耳旁道:“不这样了。下回朕带你去河湾。”
傅冉恼得捶他:“要去您自个去吧,别拉上我!”
以后大魏子民要是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爱钻糙垛,还不得笑掉大牙。
万岁成天跟糙老爷们混在一块,自然什么话都听过,早就听人讲最销魂的地儿不是炕是糙垛,到今天才试了回,果然妙不可言。
两人卷在一个被筒里轻声说着话,颜冬青道:“朕明早去趟刘沟子乡。”
傅冉轻声道:“要盖砖窑了?”
颜冬青嗯了声:“朕先过去看看,给他们忙忙。”
寒霜过后,旱稻就该收了,刘二柱跟大丫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在地里收割,颜冬青去的时候,两口子才刚收完一块地,还有一大块没动。
见大丫挺着肚不方便,颜冬青道:“我来。”
说话间,拿过她收里的镰刀。
大丫忙道:“那咋成。我还能gān!”
尽管大丫已经成了人妇,可对着颜冬青还是不好意思,她男人是个糙汉子,gān重活累活,她觉得没啥,眼前的妹婿gāngān净净的,哪能让他染身脏。
僵持间,刘二柱扬声道:“大丫,就让大兄弟给咱搭把手!你回家烧饭给咱送到地里!”
媳妇眼见就生了,偏又赶上收粮,老子娘要给他们收,两个弟媳妇撒泼打滚不让,说老两口要是给他们收粮,也得给她们收,要不就把家砸个稀巴烂,谁也别想过日子。
刘二柱跟大丫都不是会吵架的人,小两口抱着不吃馒头也要争口气的心态,谁也不求了,闷头自己gān。
“大兄弟,等俺把稻谷打出来,俺给你送点大米!都是粳米,煮出来的饭可软着呢!”刘二柱心里头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