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冬青不客气的应声,捋一把稻穗看了看,扬声问刘二柱:“你这一亩地能收多少斤稻谷?”
提起这个,刘二柱就高兴:“估摸着得三百多斤!”
生产队地没分开时,一亩地最多只能收两百来斤,一来因为地是公家的,大家伙儿gān活没积极xing,拖拖拉拉上哪能种好庄稼,二来也是因为刘二柱去农机市场特地买了稻种,说是新出的杂jiāo水稻,亩产量可比原来高太多!
收成好,刘二柱也就有盼头,絮絮叨叨说了好些。
颜冬青问他:“你说的杂jiāo水稻,谁研究的?”
刘二柱哪懂啥研究不研究,只顾着高兴:“俺听说他叫袁、袁啥来着。俺给忘了……”
忙到天擦黑,颜冬青才骑自行车回城,途径邮局时,进去看了看,瞧见有农业杂志,花五毛钱买了一本。
晚上坐台灯下翻看,傅冉喊了几声让洗脚,他也不理。
“三哥,您看什么呢?”傅冉把洗gān净的蛋蛋先塞进被窝里。
颜冬青拉傅冉坐下,翻给她看:“刘二柱说他地里种的水稻亩产三百多斤。”
“三百多?”傅冉惊讶:“这么多呐……”
在大魏,太傅夫人私房钱存的不少,金银珠宝抛开不谈,光是良田就有千亩,每年佃户都会来jiāo粮,傅冉有耳闻,一亩地只能收百来斤。
“三哥,您的意思是?”
颜冬青道:“等砖窑盖上,朕想去找找这个人。”
地里的旱稻前脚收完,刘二柱后脚就动了工,盖砖窑不比盖房,砌墙的砖必须结实,青砖最好,但太贵,得要一分钱一块,红砖稍便宜点,八厘一块。
“大兄弟,俺粗略的算了笔账,要是买青砖,整套下来,咱们手里头的钱不够使,用红砖吧,红砖也成,就是没青砖耐烧。”
砖窑烧砖,窑孔里的温度高,长年累月下来,可能会烧塌方。
颜冬青道:“用青砖,差的钱我垫上。”
刘二柱直挠头:“总让你掏钱……”
颜冬青抬抬手:“年末算账,挣的钱还上就行了。”
刘沟子乡没砖窑,想买砖还得去县城,光是拉砖,两人来来回回就折腾了不少趟。
大老爷们跟女同志天生就不一样,有些活儿没学过,自个也能摸索出来,万岁以前哪gān过瓦匠工,现在照样能踩挑砌墙,还挺像回事儿。
颜冬青搁乡下忙活,傅冉成天在裁fèng铺,可怜蛋蛋,跟没了老子娘似的孤儿,天天野在外,追着矿上的大孩子跑,挥铁钩子冲锋杀敌,脏兮兮的像刚从煤矿里掏出来。
赶着晌午太阳大,傅冉挂上澡罩给他搓个澡,黑乎乎的小手全是泥,一条一条往澡盆里滚。
傅冉拾起给他看:“看看你有多脏。”
蛋蛋还挺嫌弃,咦呜一声扭开头:“扔了,扔了!”
傅冉好笑,改给他搓脖子,才注意到他脖子里起了红色小点,耳朵后边也有,上下查一遍,咯吱窝大腿里都是。
傅冉被吓坏了,忙喊颜冬青过来看。
蛋蛋还不知道咋回事,坐在澡盆里任由老子娘前后扒拉检查。
颜冬青沉了脸道:“像是要起疹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本宫抱恙了,就不陪你们gān仗了…
第80章
蛋蛋是被矿区其他娃传染上的, 傅冉发现之后,没过两天, 就发得全身上下都是, 神qíng恹恹的,饭量都比往常少了许多, 连他爱吃的jī蛋羹拌米饭都吃不下了。
这小模样, 可把颜家上下给心疼坏了,连万岁对他都耐心了不少, 也不怕传染上,gān活回来就抱他, 和声细语的让蛋蛋以为自己换了个假爹。
到底年纪小, 藏不住话, 晚上颜冬青搂他睡一个被筒时,蛋蛋盯着他爹瞧了会儿,小声道:“你是我爹吗?”
颜冬青:“……”
睡另一个被筒的傅冉乐不可支, 笑得眼泪都蹦了出来,直到颜冬青伸脚进被窝夹她, 傅冉才忍笑问:“怎么这样问?”
约莫是意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蛋蛋害羞起来,也不说话, 头一扎,钻进了颜冬青胸膛里。
颜冬青好气又好笑的拍他屁股:“小混蛋!”
挨打了。小混蛋咯咯笑起来,抬头冲颜冬青侧脸上啵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