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她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朝对方笑了笑。
年轻男人确实一表人才,温尔文雅,两人jiāo谈的话题也比较轻松。
上菜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落地窗外好像有人在看着她,抬眼望去,就看见对面一家咖啡厅的靠窗座位坐着一个身形熟悉的、戴着帽子的男人。
“饭菜还合胃口吗?”年轻男人问她。
“嗯。”她点点头,收回视线。
接下去吃饭的时候,年轻男人感觉到她好像越来越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放下筷子,有礼地问道,“陈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
“啊?”她正愣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餐桌旁这时忽然由远及近走来一个人。
“你好。”戴着帽子的楼弈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一怔,朝他点点头。
陈薇薇浑身一紧。
“不好意思了,我有话要和她说。”
趁着她一言不发的当口,他俯身拉起她的手,转头就往外走。
一路出了餐厅,他拉着她快步走到公馆一个无人的暗角。
“陈薇薇,你在相亲吗?”他放开她的手,没什么表qíng地问。
她从头至尾没有挣扎过,这时的表qíng也是很平静,“是。”
“你想结婚了?”他又问。
“是。”她点头。
“你想跟谁结婚?”他一把摘下帽子,浓眉一簇。
“喜欢我、一辈子会对我好的人。”她回答。
“谁都可以吗?”他气得笑了,“只要是个男人,无论年老色衰、还是身无分文,只要他看上去对你好,你就嫁给他,对吗?!”
“是。”她平静地回望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我年轻英俊、也有钱有能力。”他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
“我不会和不喜欢我的人结婚。”她慢慢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他挑眉。
她听得心底一颤,半响,别过头去,“就算你喜欢我,我也已经不爱你了。”
“陈薇薇。”他伸手一只手掌,撑在她头边,“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吗?”
她咬着唇,倔qiáng地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楼弈,我已经不爱你了。”
“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要逃离我身边?”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既然你真的不在乎我、无所谓我这个人,你何必搬家、删除我的联系方式?”
“既然你真的不爱我了,为什么要消失这一整年呢?”他越说话,离她的脸庞越近,“你敢说吗?”
“是啊,我不敢说。”她眼眶慢慢红了,“我懦弱,所以我要逃开你,不看到你、不和你说话,可以了吗?!”
是,她承认她胆小,她不敢面对自己、面对他,自从那次在毛里求斯的海滩别墅梦醉之后,她半夜就回到自己房间理了东西回了S市。
她这一年,甚至都没有和封夏蒋宜联系过,更是将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还搬了家。
她不知道在对自己证明什么。
可是她就不是不想再任由自己的qíng绪这样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
“我想着你,你想着她,这一辈子都是一个死结,我打不开,我认输了!”她冲着他,几乎是大声吼道,“你让我走可以吗?你可以让我过得好一点吗?!”
没有他,她不是真心快乐,她甚至思念到痛不yù生。
可没有他,她一定能够不让自己永远活在一个解不开的圈里。
“好!你走!”他狠狠地一拳砸向她脸颊旁的墙壁,“可我他妈这一年想着的人是你!不是她,是你!”
空旷的环境里,他的话连同他的拳头,都如同一个惊雷。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眼泪无知无觉地顺着脸庞滑下。
“……我以为你走了,我能够就这样一个人一辈子孤独终老,没有人让我解脱,我还是继续想着她。”他的拳头里渐渐有血渗出,“可是陈薇薇,我想的不是她,是你。”
我原以为你走了,没有人能救赎我,我便继续生活在这个牢笼里。
可却没想到,困住我的牢笼,却变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