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说:“我刚路过花店,朝夕又跟连波吵架了,一个人在花店里哭呢。”朝夕现在没有上班,自己开了家花店打发时间。跟连波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经常吵架,有时候还动手,搞得别别扭扭,樊疏桐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又吵架了呢?”樊疏桐很恼火,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搞的,没结婚时心心念念地想着对方,结了婚又要死要活地吵架。真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结婚!樊疏桐一想起这事就很烦,他们若过得好,他多少能欣慰些,他当初选择退出就是希望他们过得好,早知道是这样,他gān吗要退出。
常英见他脸色变坏,忙说:“两口子过日子嘛,哪有不吵架的,结婚可不是恋爱,柴米油盐的事烦着呢。”
“你又没结过婚,你怎么知道?”樊疏桐侧脸看着常英,还是觉得很好奇,“对了,英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为啥事?不会就为了告诉我,他们两口子又吵架了吧?”
常英猛拍一下头:“瞧我这记xing!我来就是问你些事的,说公也是公,说私也是私,希望你能提供些qíng况。”
樊疏桐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常英:“什么事你尽管问,只要我帮得上忙。”他心里却在想,希望不是跟老雕有关,听说最近老雕被盯上了。其实老雕数年前就金盆洗手,但他的摊子还在,手下的人接的舵,结果一时不慎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
(2)
果然,樊疏桐猜中了,常英正是来打听老雕的事!她话倒是说得很委婉:“是这样,最近聿市的毒品市场很嚣张,我们也掌握了一些线索,毒品的来源是码头那边,目标基本锁定,这个人外号叫刀疤,听说以前跟你在一起做过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但我们怀疑他还不是最大的头目,他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背景,否则不会突破我们的重重防线,把毒品弄到聿市来。根据我们掌握的qíng况,你和他以前一起共事的时候,幕后老板是个叫刁平的人,你认识他吗?”
樊疏桐老老实实点头:“知道,我们都叫他老雕。”
“没错,他就是老雕,在江湖上很有点势力,以前我们就盯过他,后来不知怎么销声匿迹了,当时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事就不了了之,现在他手下的人又冒出头了,我们怀疑……”
“不可能!”樊疏桐打断常英,“老雕几年前就退出江湖了,好像是身体不大好,把摊子jiāo给了他的手下,他不可能再回来的。”
“你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
“你确定?”
“……”樊疏桐顿觉诧异,盯着常英,脸色一下就yīn沉下来:“英子,你这是在审犯人吗?”
常英忙笑着摆头:“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想太多,我们知道你现在从事的是合法生意,案子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樊疏桐抓住了关键的字眼,“这么说,你们也摸过我的底?你们怀疑我跟老雕还有牵连?没错,我以前是在他手下做过事,但是早在几年前我就离开了,我离开不久,老雕也退出了,我们早就断了一切联络,当时就讲好了的,谁也不要联系谁,就当从来不认识彼此,你现在问我是啥意思啊?”
常英耐心解释:“你误会了,士林……”
“我没误会!英子,我虽然脑子开过两次颅,但我还不至于是傻子,你来这的目的就是把我也当作嫌犯之一了,至少你知道我过去做的生意不怎么见得了光,但你们没有证据,所以你还是很‘客气’地来找我谈,是这样的吧?”
“士林哥,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重,每个公民都有协助司法机构调查的义务,我只是公事公办,如果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很抱歉。”
“哟,上这来给我做普法教育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樊疏桐没有动怒,他现在的修养好多了,但是语气已经很不客气,“英子,看来你还是不懂江湖的规矩,纵然我真的跟老雕gān过见不得人的勾当,但那都属于过去,对此我从没有想要洗清,因为一个人一旦沾上污点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所以我很少为自己辩解,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就理应承担责任,我不怕你们调查,如果你们查到了确切的证据,大可以把我铐上。可就算是你们把我铐上,对于老雕的事qíng我也不会吐露一个字,虽然我人已不在江湖,但我毕竟在江湖上混过,我就得遵守江湖上的规矩。而江湖的规矩只有一个字——‘义’,仁义的义,仗义的义,你懂吗?你是白道上的人,站在正义的一方,所以你肯定是不屑这些规矩的,但这是事实,我跟你一个院里长大的,你对我多少应该有所了解,我是那种不仁不义、贪生怕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