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没抱太大希望的,已经计划直接去信让边疆的官员帮忙找了,结果,十几天后,竟然真的就在京城某权贵人家的花园角落里发现了棉花的踪迹。
等到下面的人拿了成熟的棉铃过来后,孟明远立时无比肯定的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棉花。
那十几株棉花立时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而且棉花种子也确定了找寻的方向和方法,那家花匠处还有剩下的一小包。
向那家权贵征用了那名伺候棉花的花匠,由他口述,而他笔录,把棉花种植的前后事项全部捋顺一遍,再上呈户部主事存档,同时也订制成册放入翰林院书库之中,以备后来人查询。
把成熟的棉花采摘,弹花。
可惜,得到的熟棉花实在有限,加上那花匠以往存留下来的也没多少。孟明远只能尽可能利用这少得可怜的实物做出让人信服的东西来,首先是保暖,这也算它最显著的功效了。
他让丫环蓄了棉花fèng了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布袋,又以同样的丝棉之物充装木棉fèng了一个相同的,然后让人体验比较。
至于纺线这事,就只能找熟练的纺织工匠,反正他既不懂种植也不懂纺线,只是知道它的功用罢了,统筹一下也就是了。
要说人才这东西啥时代都不缺,关键你能找出来就成。
那么点东西弄出那么点线,竟然还真有人能给织成布。
不服不行!
皇帝下旨,明年先种个几十亩棉花出来,结果种子不够,几十亩别想了,几亩都够呛,所以就成能种多少就全种了,然后再派人出去搜集种子。
在这样忙忙碌碌中,元德二十五年就过去了。
☆、第 23 章
元德二十六年棉花采摘的季节,孟明远再次擢升,成为从五品的翰林侍讲。
从进士及第,到如今的翰林侍讲,孟明远的升迁之路一路顺遂,一路让人羡慕嫉妒恨,他完全没按吏部考核官员升迁的进度来,几次升迁都是宫中直接下旨给升的啊,没例外懂不懂,不羡慕嫉妒恨的不正常。
许多未能及时抓住这个金guī婿的权贵人家终于开始扼腕了。
原本分家立府之后,孟明远基本已经脱离了其父族,他又年轻阅历低,许多上层权贵人家其实并不看好他的仕途,要知道这个时代入仕为官家族的势力不可忽视的。
没想到,这个低调的貌似没什么发展前途的探花郎闷不吭声的就做出了让人震惊的大事,棉花一事让他一时风头无两,这可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是会让世人永远记住的,那个原本种植棉花当花卉欣赏的权贵人家简直没悔青了肠子。
孟明远本人倒没因升官而高兴多少,一来这原本就不是他追求的;二来这太扎眼了,很容易引得别人羡慕嫉妒恨,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靶子。
这就好比他再不喜欢应酬,如今的地位身份有些应酬也不得不去应付一下。
头靠在马车壁上,伸手按揉太阳xué,孟明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应酬什么的真心伤不起。如果能做到酒内穿肠过,头脑很清醒就太好了,可惜他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现在头晕目眩,睡一觉起来恐怕就要头疼yù裂。
宿醉啊……
喝成这样都还多亏他有先见之明拽了程家的那个二五零一起去的,他挡酒的功力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少爷,到家了。”
孟明远有些微晃的扶着车框下车,由孟安扶着进门。
等程氏和李氏接住他的时候,双双对他满身的酒气皱了眉头。
“呃……”
“又喝成这样。”程雪兰有些生气。
李玉娘赶紧给她使眼色,“我先扶郎君去洗漱下,时间不早了,姐姐便先睡吧。”
程雪兰皱着眉头,“也不能总这样啊。”喝多了就折腾人,她和玉娘都怕了他的凶狠了。
她们倒没什么,还有时间休养,彼此有个替手,可他总这样,她们可怕他因此坏了身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官场上有些应酬是免不了的。”李玉娘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也是很担忧的。
“那今晚妹妹就受累了。”
“姐姐歇着去吧。”
“嗯。”临走前,程雪兰忍不住又担忧地看了丈夫一眼。
李玉娘掺扶着丈夫进屋,没让其他人打下手。喝醉的他有时太过肆意,实在是不宜被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