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萧美人自小在娘亲身边长大,而她则是在爹爹百般呵护下成长。
据说亲娘生下萧楚一个月,苏天晓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去了边疆。等到娘亲得到皇命带着儿子,也奔赴战场和夫君相聚时,亲生女儿萧楚已经四岁,看着母亲的眼神透露着明显的陌生和淡淡的戒备。
父母不和,夫妻二人倒也无意掩饰,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吃穿用度,彼此独立,也两不相gān。
如此,自然萧彦之和母亲亲近,萧楚则喜欢黏着爹爹。
彦之和萧楚兄妹带着与生俱来的血缘联系,两个人自打相见,便出奇的投缘合拍,不过也不知道父母哪位恋妹或是恋兄qíng节陡然发作,小兄妹同进同出,长辈看在眼里,居然也无人刻意斩断。
这对只相差两岁的小兄妹就这样自由自在的玩在一起学在一起睡在一起。
就她穿来之后,抛去她和哥哥都受伤的短暂一段时间,萧美人对她,哪怕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依旧该搂就搂,该抱就抱。
和亲爹姑姑这对兄妹如出一辙——姑姑即使当着自己夫君的面,也要大大方方和苏爸爸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她只好抬头,诚恳道,“我试试看。”
姑姑笑嘻嘻拍拍她的额头,灌进一杯滋补参茶——两个女人都怀着孕,横竖都是保胎,进补茶也就不分彼此。姑姑放下茶碗,抖抖袖子,闪身消失。
姑姑谢幕,汪汪出场。
她冲他伸开双臂,粲然微笑。
汪汪一个横抱,将她娇小的身躯裹在怀里,低头,轻吻,满是温存,好似二人分别甚久,其实自饭后她和姑姑谈话到汪汪进门,最多三盏茶的时间。
回到二人的安乐窝,侍女们行礼退场。
她靠在榻上,汪汪仔细诊脉之后,如同魔术般的变出一个jīng致瓷盒,打开,里面还是整齐码放爱心大力丸四粒,汪汪俊脸时刻dàng漾着柔qíng,“知道你不喜欢汤药,特地做了丸剂。尝尝还入得口不?”
她拈起一颗,张开樱桃小口,用门牙咬下一点,细细咀嚼品味,皱着眉毛,“好苦。不吃了。”
她撒娇,汪汪连见招拆招的本事都没有,只有gān瞪眼的份儿。
“能不能再甜点?”她尽可能让自己的无礼要求显得诚挚一些。
汪汪本来就是爱妻如命之人,如今再怀有身孕,对他这种贤惠居家男人来说,就算被当牲口使唤,也能甘之如饴。
他收回黑药丸子,“那我重新配一服好了。”
“配药很难么?”她又问。
他笑着摇头。
“那你在我面前配药吧,现在。”
“好。”
她趴在汪汪肩上,亲眼瞧着他向药丸子里揣了半斤蜂蜜,才满心欢喜的拿起一粒汪汪爱心大力丸,送进口中,端着茶碗,啜了口水,一仰脖,直接吞下。
换个人非得气死。可汪汪还拉过她,在她脸颊上奖励一吻。
转眼又是一天。
夫君们回府之前,大姐萧澜不请自来。
政坛朝廷,起起伏伏数载,萧澜早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只不过苍白的面孔昭示着她最近心绪不宁。
“妹妹,先向你道喜。”
她摆摆手,“大姐有事?你我姐妹,何必客套。”
萧澜沉默,分明在酝酿措辞。
“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娇气到连出门都出不成。大姐想去见姐夫的qíng人?”
她曾经允诺过,但前一阵子杂事太多,将此事便抛在脑后。萧澜虽然皇女之尊,没有陆爸爸的默许,明远阁她连院门都走不进去,只好讪讪再次上门求她相助。
“大姐真的这么好奇,非见不可么?”
萧澜掂量半天,带着些惆怅,缓缓说,“妹妹如此说,那便罢了。”
她就是看不过qíng种黯然神伤,何况女人迫切想见见夺走丈夫的“小三”,也理所应当。她一时母xing光辉乍现,抚着自己额头,“只是提醒姐姐,这一去也未必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萧澜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吧。正巧我也煞是想念当年叱咤京城的黎瑾瑜黎老板。”
“京里传闻是你包了他,我却不信。”
她起身,抚平领口,微笑,“这当然瞒不了大姐。我却只要某些人相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