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也要坦坦dàngdàng。你就是连做真小人的胆量也没有。答应指婚,讨得女皇,母亲父亲欢心,萧漪对你越发痴qíng,你自己落下一个显赫的身价地位,然后把众人的非议丢给我,任由我失落和痛心。之后你再两次三番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我是你的至爱,再主动奉上身体,可是成全了彼此多年qíng意;若萧漪发现你失了处子身,你还可以说是我不甘半哄半骗夺了你的清白。”她冷笑一声,“我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你。这招数不妨你回头用给萧漪,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看qíng种太女殿下的反应。”
“我是真心的……”狐狸面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好似上好生宣。
她换上一副由衷笑颜,捏捏狐狸的脸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欺骗我。”
狐狸起身,迈步就走。直至门边,又忽然折返,冷冷注视她良久,终于转身而去。
但愿她这回的言语菜刀足以坎碎狐狸这颗追求真爱的玻璃心。
黎瑾瑜和飞景进门。
她接过黎老板手中的参茶,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瑾瑜觉得我如何?”
“殿下,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这个赞美真勉qiáng,不过我很喜欢瑾瑜你呐,若还没有妻主,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跟我睡,有ròu吃。”最后一句,可是原始人类最最朴素诚挚的求婚,远比她一生所遇到男人们的绝大多数qíng话都直白可信。
没等他回答,她便勾住飞景的脖子,由他抱着她离开明远阁。还不忘吩咐随从给大姐的近侍传话:她先告辞,改日再会。
回家先奔爹爹院子。据她所知,平日,亲娘都与二爹爹待在一起。
二十年间,一直是父女朝夕相处,如今她娶夫,爹爹独自一人,不知他的愁绪烦恼如何排解。
进门也不讲那套虚礼,直接扎进爹爹怀里,以树袋熊之姿牢牢挂在他身上,毫无形象可言,还瞪眼撅嘴故作惊讶:“呀,爹爹怎么有腰啦。”
被罚胡渣磨脸数分钟。
黏在爹爹胸前,他的大手覆住她额头,缓缓揉搓,“有了身子,也不知道收敛。”可语气里哪有责备?
“连走走都不行?总在chuáng上养着,才是对孩子不好。”
搂着她晃悠半天,他才道,“爹只求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不要走爹的老路。”
“嗯。”随着这一声,缠在爹爹脖颈上的胳膊微微紧了紧。
某天晚间,她举着本杂记,靠在汪汪胸前打发时间,绿玉进门通报,柳条姐夫伤寒病重,高烧不退。
她扯着汪汪的袖子,想他即刻去瞧瞧。
绿玉急忙劝阻,说是亲娘二位爹爹的意思,柳条君此次病症来势凶险,连大姐萧澜亦被传染病倒。她而还怀着孩子,绝不许她身边之人私自去探访。
伤寒?就传染xing来看,确切的说,应该叫流感。
随后接连听到消息,柳条姐夫逐渐烧退,大姐已经可以下chuáng,却守在柳条君chuáng前,拖着病体时刻不离,悉心照料。
没几天,一场大雪过后,就是除夕,依照惯例,全家人进宫与女帝一家一同庆祝守岁。
女皇的家宴,倒也没显得如何奢侈无度。兼之大皇女以及皇女正夫还在病中,也未得出席,女皇尽显忧虑,即使宫内最得宠,洒脱好笑语闻名的德侍君在座,也不敢随意调笑,以致场面稍有冷清。
未及午夜,便得回府,她如得赦一般,扑在汪汪怀里,一路好睡。
正月初一,收到太女萧漪的帖子,请几位皇室并诸公世女世子进宫——请柬写得煞是直白,原文是“如寻常百姓家人之间一般吃酒取乐”。
父母长辈都出府参加各部衙门的“新年欢庆聚会”,她正百无聊赖,想来可以见到嫂子哥哥,也qiáng拉着汪汪出府去也。
整个过程乏善可陈,不过是一群人的溜须拍马彼此奉承,萧漪太女之尊,自然被捧得面色红润,飘忽至云间之势。
乌烟瘴气甚是扫兴,她悄悄走出大厅,呼吸到室外凛冽却清新的空气,jīng神明显为之一振。
可她始终是萧漪眼中的焦点,见她离席,萧漪借口更衣,也尾随出门。
她回头冷不防瞧见一直瞪着她的太女小萝莉和身后几位宫女,礼节xing的笑了笑。
萧漪几杯酒下肚,见她毫无敬畏之意,怒从心起,“你还和暮徵哥哥私会,须知你不要得颜面,也该为哥哥的清誉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