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朝民风虽然开放,但在成年之前,无论男女,都还要“养在深闺人未识”,除去读书,抛头露面结jiāo权贵的机会其实并不多。而苏氏豪门,侍卫常年跟在苏毅身边,耳濡目染,加上稍稍模仿,气度修养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于是十几年间独占坤宁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直到萧漪出生,小婴儿脑门证明生父是谁的花纹明晃晃得刺眼,也便成了某些人的催命符。
男子这个符号通常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比方说汪汪的兰花在背后,美人哥哥的蔷薇在颈肩相连处,苏狐狸的牡丹在肩头……都属于不扒开衣服根本瞧不见的位置。
可侍卫们小时候一同训练,摸爬滚打十来年,始终不知道对方身上花纹的概率,真的很低。
苏毅宁可重新更换一批新人,也不想冒着“欺君”事发的风险去相信跟随她半生的侍卫们的忠诚。于是,左式微的亲爹,楼晚亭的亲爹,以及另外一位,先后去见了阎王。式微和小楼运气很好,被楚楚的大将军亲爹带回身边训练,最后跟在她左右。而那位侍卫,再无消息,大概是全家无人生还。
“暮霭哥哥,整件事qíng你盘问过小楼和式微没有?”知道三剑名讳,她不再叫代号,而是直呼其名。
“问过。我相信左……式微比晚亭知道得多得多。”
她笑笑,为汪汪硬咽回去“左公子”,“那没道理我爹不知道。你爹一定是撞见你娘和中宫旧qíng未了,卿卿我我,之后彻查旧事,明了一切,酝酿扳倒妻子之前,被德侍君毒害,其实德侍君也有软肋被捏在别人手上,不得已呐。”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之间的刻薄。
他没回答。
“萧湘怎么这么喜欢找你?万一靠山苏毅倒下了,还能拿你当救命糙?拉着你的手,qíng深意切,‘你总不能忘了你我一夜qíng意。’她一边和你qíng浓意浓,另一边还不忘派人暗杀我呢。”
说来萧湘也很为难,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她没这个实力;百人级别的特种部队已经是她的极限,今天三十人的规模,明显是不可能成气候的程度,所以午后那场械斗,楚楚这方所有人员该打的打该练的练,总体都在“气定神闲”这一档,这种不入流的刺杀大家压根也没放在心上。
汪汪此时的表qíng她一生难忘——那种犹如坠入深潭般的寒意彻骨。
他垂下眼帘,“她就是和我这么说的。”
两xing关系中的斗智斗勇,见招拆招,汪汪一概不会,yù擒故纵这种招数光适用范围就够他修行十年才能看懂。
“今天我请了凌大人作陪,你若是不放心,我再不会去见她的。”抓着她的肩膀,言辞恳切。
拍拍他的背,安抚他,“算了。现在知道一切有什么用?现在兵临城下,大敌压境,陛下和苏毅都没得选择,只能一致对外,就算是欺君之罪又如何?时过境迁,比起xing命和皇位,过去的事qíng不值一提。”所以亲爹明明先于他们小夫妻知道真相,却认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便按兵不动。萧湘这个时候把此事说给汪汪,有很大的取巧嫌疑,想来苏毅就算事后知道她曾经告密,也不会如何。
“我知道。”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双唇吮向她胸前的皮肤。
他在讨好她。
她忽然坐起来,推开他,抓起身边的衣服,穿起来。
汪汪眼睛里满是不安。
她笑眯眯招招手,“老公,来。”
然后站在chuáng上,居高临下,开始慢慢解半跪着的汪汪衣服,慢条斯理道,“饭菜要一口一口吃,衣服要一件一件脱。咱们今天从头开始——从优雅而诱惑的脱衣服开始。”
汪汪又羞涩了,深吸一口气,挺着上身,乖乖的采取非bào力顺从且配合的态度,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从她的眉眼神qíng,再到他身上温柔解衣的细长手指,几番流连,直至露出上身之际,搂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驭夫之道中,有个非常著名巴甫洛夫原则,做了好事立即表扬;办了错事,马上大棒伺候。
楚楚在调~教老公方面,好歹也算个中翘楚。
第二天一大早,美人姑姑不请自来之时,她正在啃排骨——当然不是汪汪的排骨。
“姑姑,坐。”嚼着食物,声音自然有些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