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走远,美人哥哥毫不避讳再次朗笑出声。
坐在车里,有点胸闷。
美人哥哥不过是捡到了猛料,不似平常那般忍到内伤,而是直接开怀大笑,虽然她明白他绝非专门针对她,却不知为何心中骤然升腾起被哥哥抛弃莫名失落感。
三美头回见到他们的主子靠在一角,神qíng郁卒,新鲜之余又很不厚道的各自别过头去偷笑了一路。
她如今的感觉,类似一个生来怕狗的姑娘被一只白毛小汪汪不由分说一口咬住衣角,左右横竖甩脱不开,偏生平时都宠爱她非常的哥哥随从们,瞧着她的láng狈样,不仅不肯助她脱困,反而堂而皇之的看着笑话……于是她gān脆倒在垫子上,一阵黯然,加上罕有的哀怨语气,“我白对你们好了。”
小楼赶忙扑过去,摸摸额头,捏捏肩膀,一副汪汪真传的狗腿小受老公模样,代替其余二美,压着些自己原本中xing清凉的嗓音道,“我们知道错了。”
反天了。居然啊。
她奋然,重新抖擞起jīng神,yín~笑着拍拍小楼的大腿,“你们嘲笑我一定有好处的。一会儿我就和元明哥哥说,我要跟他jiāo换贴身侍卫,你们几个就在他色迷迷的眼神洗礼下过个好年吧。”
当下,三美不约而同想起明远阁里风华绝代的那位白面小江在柳条走后总要神qíng憔悴,并卧chuáng休息一整天,后背陡然一阵凉意急速上窜。
车里一时死一般的静默。
她满意的笑笑,翻个身,便枕在小楼腿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直到抵达目的地。
临下车之前,小楼特意为她重新绾发,又左右上下打量个够,确认并无一处纰漏,才牵着她的手款款奔着酒楼二层而去。
威风凛凛的站在最高档的包厢门口,先行礼,再抬头,扫视全场,目光聚焦在大巧克力、柳条和汪汪那桌,直接走过去,在对着那桌主位上中年贵妇再施一礼,“沈大人,打搅了。”
大理寺卿恰是二巧克力正牌岳母。
沈家一直忠心耿耿,跟随镇国公苏家打下半壁江山,在当年苏君廷去世苏家几乎树倒猢狲散之时仍旧坚贞的追随二位少主:苏天晓和苏晴。
自然对苏爸爸唯一的女儿楚楚极为宽容,甚至有几分长辈对小辈主人的疼爱。
沈大人便笑了笑,“无妨。本来也是聚在一处寻个开心。哪有什么打不打搅的。”说着,借口更衣起身离席。
当下桌上三位美人齐齐盯着她。
她看看汪汪,手下却在扯柳条的袖子,“姐夫。”
不防拉扯之间自袖口掉出一柄折扇,叮咣一声砸在地上。
柳条弯腰将折扇捡起,拿在手里,用玩味十足的语气问,“楚楚平时偏爱用男式折扇?”之后还摆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暧昧笑容。
她又囧了。这不是她出门时随身带着的那柄扇子。想来想去,只能是是小狐狸趁乱偷偷塞进来的。而周朝习俗,定qíng之时,男用折扇,女用发簪。
汪汪脸色一变。
凌大巧克力左看看右瞧瞧,默默从怀里摸出自己折扇,展开,挡住自己那帅绝人寰的半张俊脸。
她只能拉着柳条的袖子不依不饶,“就是莫家那位公子,姐夫帮忙想个法子。”
柳条轻叹一声,“一还一报啊。我回去和我妹妹说说看。”
柳条除了死了的那个兄弟,还有一姐一妹。
陆家长女今年三十整,将是未来陆家的“掌门”。个xing秉承陆家一贯的淡泊从容,为人处事几乎无可挑剔。
而幺女芳龄十九,却还不曾寻到哪个妥帖人家的俊俏“淑男”进门。
原因很简单,这丫头也是周朝豪门之中滚滚红尘倾倒众生的主流恋兄红粉军团中的一位名扬天下的痴心英雌。据说大柳条归天的时候,小姑娘哭得肝肠寸断,直直休养了半年有余,才再有jīng力出门;而如今的柳条出嫁时,小姑娘挂在自己兄长身上涕泪俱下,淋漓绵延亲哥哥整件赤红嫁衣,还死活不肯撒手,若不是陆家正君亲爹登场直接bào力解决问题,只怕直接误了柳条出嫁的吉时。
小狐狸若因为痴qíng而棘手,这姑娘估计还要更上一个级别。
只可惜纵览整个京城,配得上小狐狸家世的也唯有陆家这位姑娘。美人哥哥建议她找柳条求救,只因唯有亲生哥哥发话,陆家这位小祖宗或许肯赏脸出门见上小狐狸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