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酒席,她慢步走出酒楼。怎知门口正巧jīng彩大戏火热上演。
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公子扑在柳条怀中,又扭又捶又打,再后来反复磨蹭,满腔怨怼,“没良心”,“妻主怀孕便忘了故人”,“不顾死活”等等指责qíng人负心的老套说词,不一而足。
鸳鸳相抱,此等在女尊世界难得一见的狗血场景,美人哥哥,凌大巧克力如此不好是非之人,这回也停下脚步,专心围观。
她历经耽美文化浸染,自然淡定,却也耐不住好奇,扬手一指,“这位是?”
汪汪和柳条可是同事,“韩家二公子,今年二十四岁仍未出嫁。”
韩家她倒是未曾听说,不过估计也是耽美书斋,“老相好?”
汪汪皱眉,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楚楚,就是因为这位公子,惹得父亲大怒,找上陆家,元明兄挨上一顿家法。不出几个月,便嫁予大皇女殿下。”
“暮霭哥哥,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闻言,他那张冰镇俊脸悄悄解冻,“与你有关之事,我一向留心。”
她撇嘴,又问,“他为什么戴面纱?”
“这位公子面容被毁,元明兄前后对他态度依旧。由此二人感qíng更进一步,”汪汪望向缠在一起的二人,“很长一段时间,韩公子都等在大理寺衙门口,只为与元明兄一同回家。”
“这份qíng意真是令人羡慕。不过,趁着咱们几位都在的时候,上演这出qíng人争位,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她手指点向自己太阳xué,缓缓道。
汪汪盯她良久。
直至回府,一路也再未出声。
半月之后,得知柳条回家半路遇刺时,她在吞咽苹果,险些噎死。
听到他虽然受伤颇重却侥幸避开要害,生命无忧时,她靠两杯清茶平复了qíng绪。
晚上,绿玉再来报,大姐萧澜挺着肚子,冲进刑部大牢,命令手下将韩公子几乎打死时,她正枕在汪汪腿上,想了想才道,“大姐真高。将计就计,为了躲开是非,甚至不惜自污。”
她心说,我又不是刘邦,萧澜倒先仿照名满天下的贤相萧何。
死了个萧漪,夺嫡大战候选只剩三人。
最没背景的萧澜有孕,又及时投靠楚楚这一方,女皇萧炵虽然还未见反应,可萧湘早就已经按捺不住。
二皇女出动百人以上部队目标太大,被掌控京城绝对兵力的大将军苏爸爸察觉,必会被扼杀在萌芽之中,阻止于出阵之前。
人数较少的特别部队或许可以混水摸鱼接近目标,只可惜名门小姐公子——比方说柳条出行,就约有二十人左右侍从随侍,当对阵双方人数相近,显然没有成功的把握。
那唯有出奇兵一条路可走。
先前她便怀疑韩公子是受人挑唆,特意当众截住柳条yù讨说法,无果;再受萧湘蛊惑,终于寻了机会,在下班途中,借着柳条对他不设防,一刀下去,鲜血四溅。
只不过韩公子大概只为给负心爱人一个教训,却绝无害他xing命之意。
她若是萧湘,必定恼怒韩公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应该混进大姐府邸,向大着肚子的萧澜补上这刀才遂了心愿。
本来大姐萧澜才智计谋也不亚于萧湘,更何况升级作了准妈妈,为了腹中孩子,也会使出非常手段。
擅自动用私刑——虽然对方并不无辜,也算是个不小的罪责。
有了污点的皇女自然与皇位距离拉远了好大一段。
萧澜确信夫君柳条xing命无忧,bào扁韩家公子一顿,出了恶气,顺便给自己主动安上顶帽子,大大方方回家安心养胎,自此朝中夺嫡风云如何变换,大致与她再没什么gān系。
同时,将烫手的山芋塞到楚楚手中,因为萧澜比谁都明白,楚楚无论如何不会向打算害她xing命占她夫君汪汪清白的萧湘低头。
想清楚来龙去脉,她不由苦笑,“真是,如今再无退路。”
汪汪何等聪明,“萧湘么。你不用担心。”
拍拍他的白皙玉手,“咱们先去瞧瞧大姐姐夫再说。”
他欠板砖
柳条挨了一刀在家养伤,大理寺一夜之间缺了一根栋梁,汪汪身为吃国家饭,享受编制内统一福利的兢兢业业公务员更不能当此非常时刻公然请假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