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抬头看着那唱戏的人,面容冷峻:“如今不是为了谁做霸主而烦恼,也不是为了某个人不得人心而烦恼,若三十年之后这片山河依旧破碎,覆巢之下,便无完卵。”
我耸耸肩,只要他说的,必然是对的,只是这样看着,有点不大像以前那个墨渊了,又或者,这个面容严峻,心系民生疾苦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墨渊。
正这样忐忑不安的想着,我忽然听见一声震响,夜空里盛开了烟火,那些垂泪的人齐齐的抬首望过去,火光映在脸上,把那泪痕照得分外明亮
“墨渊,烟火。”我指着天边欢快的叫道。
他没有抬头看烟花,只是盯着我的脸,一瞬间的莫名,像个孩子。
那晚遇见了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魅。
魅以绝色著称,据说七八万年以前在与神族与魔族的合力围杀中大败,遭到血洗。从此再难成气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而这个魅,似乎不大简单
墨渊拍了拍前面一个男子的肩,那人笑嘻嘻的回过头来,没有一点讶异。
他指了指那盛开的烟火,笑的纯净无害:“看,烟火。”。
那张水润的脸上,明眸皓齿,眉目含qíng,又带着飘飘忽忽的幻影,我便觉得似乎比那枝枝还美些。
他见墨渊没答话,便转头看向我,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墨渊打断他说:“你怎么有空来了这里?”显然他们相识已久。
他笑的眉毛弯弯,很是好看:“听说你来了,我便来了。”
我瞪大眼睛,心里暗想:“莫非又是一个断袖?”
墨渊并没有什么表qíng:“既然你来了,那我们该走了。”
“也许我可以请你喝杯酒。”他眼里含魅。
墨渊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摇摇头。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喝我的酒。”他仍旧笑着,语气却似乎很认真。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请我喝酒。”墨渊也笑着,语气却带着不容回绝的坚定。
那人像个孩子一样呵呵笑:“太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
我却实在没听出风趣在哪里。
一直走了好远我想起那张绝美的脸来,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可惜竟是个断袖。”
“你认为他是个断袖?”墨渊好笑的看着我……
“难道不是?”我想着他那颠倒众生的脸,和看墨渊的含qíng脉脉……
“谁都有可能是,单单他不可能。”墨渊笑道。
第9章 夫复何求?
那魅叫仲伊,是魅族前太子,对青楼jì院了如指掌,能叫出每个新来姑娘的名字。
我问墨渊他算好人还是坏人,墨渊略一思索道:“若是以你的立场来说很难断定,但是对你们整个魔族来说应该算不得好人。”
“那对你来说呢?”我仰着头,手指缠着他一缕墨黑的头发。
“不好不坏吧。”墨渊顿了一下,望着繁星缀满的天幕道:“不过他这个人做个朋友还不错。”
“为什么单单对于我特殊呢?”我疑惑道。
墨渊侧头看看我,似乎有点迟疑,忽然笑起来:“你眼睛里刚才闪过一颗烟花。”
我看了看他漆黑的眼,像深潭一般幽远沉寂,忽然就忘了方才问的什么。
冕术招徒弟的告示终于在水学堂里贴出来了,来看告示的人太多,有好几个胖子被挤成了饼,还有几个体弱的甚至一命呜呼了。我磕着瓜子远远旁观,悠然自得。
庆姜终是对我的不思进取看不过眼,少有的滥用职权,拿来了他姑姑的原稿给我看。
上面列了三道考题:
第一道:5000人站成一个方阵,一起弹奏“五朝鬼魅生”,其中只有一个是反弹琵琶,测试者需隔着帘幕判断反弹琵琶者在第几排第几个。
第二道:用七滴水奏出七七四十九个不同的音调。
第三道:讲一个故事,让她府门前的石狮子流泪。
庆姜看完脸色便变了,安慰我道:“第一关第二关我可以找东华折颜他们一块帮帮你,第三关……”
我笑着冲他眨眼睛:“我少绾自有妙计,这次谁也不必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