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怪异的狗叫的铃声吵醒了叶安袭,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她拿着段朔的电话。
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手指一划,接起电话。
“喂……”
听这女人的声音唔哝唔哝的怎么这么沙哑,哭了?
“叶安袭,是我。”
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像是一首镇魂曲,梳理着叶安袭现在烦躁的qíng绪,她突然觉得好像这半个钟头的烦躁,就是盼着听到他的声音。
“我知道。”
“在哪?”
软软的声音,像是毫无防备的讲整个疲惫的灵魂全然信任的依附给他,宗政贤虽是很满足她的这种全然信任,但是她疲累的声音让他很心疼。
“我不知道。”
这个城市,到处抬头都是钢筋水泥,车来车往,每个角落长的都是大同小异,麻木,无qíng,叶安袭是路盲,这样的冰冷,她不想记住,也记不住。
“等我。”
凭这女人的惰xing,最多是在慕岩的写字楼的附近几公里处转,应该很快就找得到。
“宗政贤,别挂电话……”
叶安袭很累,似乎全身摊在椅背上也无法减轻她的疲倦,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倦怠,此时此刻,好像只有这个男人能给予她一种安全感。
“嗯,我一直在……”
拿着电话的手一紧,这女人怎么忽然悲伤chūn秋起来,这么不对劲,眼神瞄着卓逸,稍稍一转。
“喂,兄弟!她开着车呢,你让她来找咱们不就得了!”
卓逸疯了,他着急赶着回家换衣服呢,这下好了,又得兼夜游司机,这宗政也太……
小弟妹一个qíng绪不对劲,他们就得全师出动~
可宗政贤蹙眉的瞥了一眼卓逸,卓爷儿马上挂档走人,该!谁叫他舍不得那几十万的私房钱呢!
两个人拿着听筒默不作声,卓逸在一边看着都闹心,这俩棺材板子真配,人家谈恋爱都打qíng骂俏,你侬我侬的,这俩人在这互相听喘气儿玩。
要么这中国移动是世界五百qiáng呢,这两口子喘气儿都得付费给它,这钱赚的,丫的,多轻松~
拿着电话,听着卓逸的抱怨,宗政贤的状似愤怒的喘息,这样的鲜活,让叶安袭觉得自己像是活在当下,百无聊赖的抬起头,在看见天桥上那个拿着酒瓶子眼看就要掉下来的女人的时候,她整个人愣住了。
再一定睛,是她?
电话丢到一边,关上车门,就奔着天桥去了……
109 宗政贤的大象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哈哈!什么家庭,地位,到头来还不就是那么点事儿!”
天桥上,围观人群层层叠加,中年美妇手里提着空酒瓶子留恋的倒着那最后几滴酒,崴掉了鞋跟的左脚láng狈至极的扭着,双手胡乱的在天上画着,但只看表盘上那‘马耳他十字’的logo,就知道这女人的身价儿非比寻常,如果不是此时她的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个城市应该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会认识她。
此时此刻,正半个身子倚在天桥的栏杆上,危险的来回晃着,身高本就修长的她,好像一个不注意就能掉下去似的。
“啊!”
半径一米之外的围观人群,看着她的身子一来一回的晃着,每一次危险都跟着尖叫,却没谁上前惹这一身腥,反而是举着各种手机录着视频的比较多,这是现代科技发展带来的副作用,人都是那么的冷血。
“这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有钱多好,不知足,还来这寻死来了,这要是跳下去,我都心疼那块几十万的表~”
“别说这有钱人都脏着呢,那点胳肢窝的事儿不说谁又知道呢~”
“这大姐,倒是跳啊,最烦这样跳楼没诚意的,就一垫步,一使劲儿,不就轻松了?”
“这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把女人都bī到绝路了,人影儿都不见一个!”
……
流言蜚语,蜚短流长,这时候的女人都像是听不见一般,整个喝的晕头转向的她就在栏杆处来回的晃着,这时,人群里挤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让一让。”
看着这醉的颠三倒四的女人,叶安袭二话没说,一个垫步上前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这人的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就是个离婚,有必要么?